我又問:“那韓管事呢?他受儘酷刑,可否無辜?”
錦素斬釘截鐵道:“不能!我寬恕慎嬪,是為了姐姐,且她已被廢黜,也算遭到獎懲。史易珠又算甚麼!”
錦素搖了點頭。我又道:“宮中統共隻要三位後妃,慎嬪早已得寵,周貴妃年紀漸老。陛下回宮,遲早要納妃。我一向在想,皇後種植她,是為了獻給陛下做嬪妃的。史易珠出身寒微,既得皇後拔擢,將來入宮,必是皇後的左膀右臂——這叫未雨綢繆。”
母親道:“這倒冇想過。”頓了一頓,俄然驚道,“皇後喜好你,莫非你想……”
熙平看了一眼遠遠跟在我們身後的宮人:“那便容孤問玉機一句,紅芯在那邊?”
在史易珠的事情上,我在錦素麵前始終有些心虛,因而考慮道:“我也是前幾日纔在湖邊遇見過她一次。想著你不喜好她,便冇有和你說。”
我想了想,暖和道:“我並冇有向著她。隻是皇後愛好她,我們又能如何?mm和她有深仇大恨,這我曉得。莫非mm是想殺了她麼?”
母親心疼道:“查案的事我聽長公主說了。你用心過分,也要保重身子纔是。”
我獵奇道:“都說了甚麼?”
我問道:“文瀾閣的韓複和翟恩仙,是殿下送進宮的麼?”
我一怔,隨即笑道:“這不恰是殿下所希冀的麼?”
熙黎明顯已在濟慈宮聽過案情委曲,現在再提,清楚是想聽我在太前麵前隱去的事。正在思考要如何答覆,熙平又道:“旁的便不消說了,隻說孤冇聽過的便好。”
我低眉搖首:“不知。”
玉樞麵色紅潤,神采奕奕,全然不似氣血不敷的模樣。且她整日歌舞不輟,想來不會有病。隻聽玉樞笑盈盈道:“母親又說沮喪話。莫非女兒就非要嫁人不成?”說著握緊我的手道,“我隻要能進宮當一個歌舞教習,和mm在一起,便是一輩子不嫁,又有甚麼?”
目睹畫舫已經駛到了湖心,我還是呆立在渡頭。綠萼上前道:“女人,船已遠了,歸去吧。”我這纔回顧歎道:“有些日子冇見紅芯了,也不知她的傷好了冇有。”
不過幾日,信王和熙平長公主便回京去了。這一日淩晨,送過熙平返來,正要去書廒,忽見綠萼和紫菡各捧了一隻漆盤上來,綠萼笑盈盈道:“女人,前些日子夫人和朱大女人送來的一盒太湖珠,奴婢們穿了珠花,女人挑一支戴上再出門吧。”
熙平笑道:“皇後明顯曉得午後孤會去存候,恰好叫你去陪著。又命孤放你父母出去。但是孤看你並非一味地歡暢,便曉得你雖得皇後賞識,畢竟冇有健忘本身的本分。”
錦素的眼中幾欲冒出火來:“天然是那位史女巡了!真想不到她另有臉和我說話。”
錦素的神采變幻不定,很久方道:“姐姐說得是。”
我緊緊握住母親的手:“如果這點用心能換來父親和母親安然,那便不算甚麼。”
玉樞貌美體健,她將來的餬口便是經心全意相夫教子。這是我畢生不成得的,她卻棄如敝屣。人生的另一條路會更好,世上的人,大略都會如許想吧。
母親笑道:“萬事有父親和母親,你不消愁。過兩年好生尋小我家嫁了,也就不乾你事了。”玉樞兩歲時在獄中沉痾,回府後醫治了好久纔好。她又是長女,是以母親老是偏疼她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