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郎君，王謙讓我問郎君冰台香，他但是發覺到了您的……”烏有珍含住話尾，聰明人麵前，有些話，不消說得那般清楚。

“也是，”阿狸轉腕推他，直把王忍按到桌案後的高椅上，“本王不通樂理，不能陪您徹夜長談。”

“陛下，很美。”大宮女秀年笑著讚不斷口。

這便是王忍的夙願，而現在他已而立，卻還是冇過上江海垂釣的餬口。天然是因為司馬呦。

司馬嫵滿眼難以置信，她握著拳頭，聲音都是發顫的：“那孩，孩子呢……”

承平亂世，河清海晏，一簫一琴，江海垂釣。

一時惶惑，簫聲委宛，應琴而上。

“冰台香，他是這麼說的？”閒坐在榻的男人，手裡拿著刻刀，奇特一笑。

“不可，”王忍捏住她的小爪子放在胸前，端倪伸展，嘴角含笑，“除了你，誰都不可。”

琉璃榻，降紅衣，瀲灩雙眼水波泛動，他慢悠悠道：“冰台就是艾蒿，艾蒿又叫蘋草，‘呦呦鹿鳴，食野之蘋。’他的缺點，除了司馬呦還能是甚麼，”小尖兒刻刀在他指尖扭轉，鋒利的銀光繞成一個圈環，“他可還說彆的了。”

一道清風攜著冷香。

乍聞簫音，二人又俱是一愣，阿狸的簫聲，並不差於王忍，乃至更多了幾分委宛音色。

“皇叔另有兩日就到了，姑姑你說，他會喜好朕穿這裙子麼？”

一簫一琴清安調，江海垂釣度平生。

琴聲錚錚而起，一如昔日清麗。

思路混亂當中，秀年俄然心頭一亮，繼而道：“陛下，您不是一向感覺有愧於琅琊王麼？”

與此同時，台城紫光殿，曾是司馬元的寢宮，現在司馬嫵住在那邊。

那日雲門，烏有珍奏《清安調》，便意是提點他，郎君，你的夙願是甚麼，已經健忘了麼……

鋒利的刻刀在他掌心扭轉，眨眼間，手中木料便變幻為一尊栩栩如生的飛天魔女：“珍兒感覺我是誰呢？龍神八部，帝釋天，沙竭羅，夜叉，迦樓羅，緊那羅，阿修羅，摩呼羅迦，乾達婆。”

簫聲卻也在此時慢了下來，應和著琴聲，呈幫助之勢。烏有珍看阿狸，阿狸也在淺笑著看她。

老管家吹鬍子：“是你們殿下賺了！”

王忍含笑挑眉：“君子就不談情說愛了？我又不是和尚。”

阿狸這小我，實在另有點小壞。她撇撇嘴，用心嘲弄道：“我看方纔那美人，她倒是挺情願和你談情說愛的。”

“……”烏有珍一時冇明白男人問話之意。

“刺史他已經娶妻了，陛下豈能嫁報酬妾。”秀年道。

半夜，雲門。

“秀年姑姑，實在朕，”司馬嫵雙頰緋紅，哈腰俯耳道，“實在朕想最喜好，最想嫁的人是皇叔。”

一老一少，爭得是不依不饒。

“不成！”秀年失聲大喊。

烏有珍畢竟是大師，方纔雖稍有失誤，卻在阿狸成心幫助下重新尋回了主位。

常日裡君子寡慾，君子厚德，君子平淡的王家四郎，此時現在就像是一個老練的小男孩兒，抓著阿狸的食指悄悄搖擺：“小狸，我這麼埋頭，這麼癡情，要嘉獎，要親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