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柏年很想拂袖而去,大聲地說不奇怪他們這幾個臭錢,可一想到還差一大截的銀兩又不得忍下來,恨恨地瞪了墨硯一眼,正要落筆,又聽唐鬆年道:“大哥且不急,這要借多少還未有定論呢!總不能全讓你給借了去。”
早些年天下正亂,父親生前雖是行商妙手,可扣去四周辦理貢獻的銀兩後,家裡餘錢實在並不算多。臨終前拿出六立室產分給他們兄弟三人,他占的兩成也不過六十兩。
大齊立國,戰亂停歇,彆的未曾分派的四立室產,即使紅利比以往多,但他覺得本身最多能分得幾百兩,冇想到加加減減後竟有總代價兩千兩之多,這可真是天上砸下來的大餡餅啊!
“我自是與三弟一樣。”唐樟年敏捷回神,忙不迭隧道。
唐柏年陰沉著臉,並冇有接。
“是我請了二哥來的。娘,你方纔說湊出了甚麼來著?”唐鬆年用心問。
他嘴裡嘣出一個個數字,敲著算盤的行動緩慢,一旁的墨硯拿筆敏捷記下每一個數據,主仆二人共同得相稱默契。
她用心板著臉經驗道:“寶丫不聽話不是乖孩子,瞧你把孃的棉線都弄壞了,下回可不準再調皮!”
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!
“……綜合計算,大哥所得應是四千兩,我與二哥各是兩千兩,扣除不動財產,大哥能安排的白銀應是一千六百兩,我與二哥各是八百兩。大哥如果對數量有任何思疑,可請人重新計算一遍。”唐鬆年表示墨硯將寫著各數據的紙張遞給唐柏年。
唐柏年一拍方桌,‘呼’的一聲站了起來:“唐鬆年,你莫要欺人太過!”
王氏嘴唇翕動,幾度欲開口說話,都被唐鬆年給打了岔。
“不……”
唐柏年眼神陰鷙地瞥了王氏一眼,氣極反笑:“好,好,好,本來都在這等著我呢!”
“鬆年,如何與你大哥說話呢?都是一家子,分甚麼相互?你大哥既是急著用,便先給了他。隻待今後你們兄弟二人有他用,天然也會還給你們。”王氏不附和地望著兒子。
“母親,大哥!”唐樟年恭恭敬敬地前後向王氏、唐柏年施禮。
“大老爺,請用!”
唐柏年額上青筋幾次,略平複一下肝火,望向始終默不出聲的唐樟年:“二弟,你的意義呢?”
“何況……”他諷刺一笑,“娘倒是待他一片慈心,事事為他辦理殷勤,乃至……乃至能以親生兒子的性命換他的性命,可他可曾承你的情?可曾真正把你視作長輩?”
“做錯了事不要緊,知錯能改還是好孩子。”
最後,待唐樟年感激涕零心對勁足地告彆後,王氏才恨恨地衝著兒子道:“你這是做甚麼?哪有你如許做弟弟的?事關你大哥的出息,你、你怎的就……”
“且不說大哥所謀是否能成,本日娘傾囊而出助大哥追求出息,那二哥呢?二哥也是父親的兒子,父親留下來的財產他也有一份,你可曾問過他是否情願將屬於本身的那一份讓大哥挪了去用?”
氣死本宮了氣死本宮了,天底下如何會有這般蠢的婦人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