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羽士飲了後,舉杯回敬:“貧道承蒙國公爺邀約,來此繁華之地,竟於鬨市當中,妥得了一方清淨,貧道感激不堪。貧道謹以此酒,祝國公爺福體安康,祝國公府和美晶盛。”
眾丫環看得神魂俱醉,也不知有幾顆女兒心,就在這一刻,係在了,這秀雅如春竹的小羽士身上。
小羽士點頭稱是:“昔年莊周夢蝶,不知是莊周夢中變成了胡蝶,還是胡蝶夢中變成了莊周。夢中之事,真真假假,貧道睡著時天然分不清。可醒來後,貧道還是曉得,不過是黃粱一夢罷了。”
“說是冇有,是因為貧道一心向道,向來都在山中苦修,對男女情事從不在乎,天然真是冇有。”
無聲處,卻不足音似嫋嫋,讓人回味沉浸。
夫人點頭:“夫君說得恰是。”
月明星稀。
國公爺這話一說,小羽士心中就是一動,當下答道:“若說意中人,貧道便是有,卻也是冇有。”
國公爺恍然大悟:“以是夫人就特地製造了,讓天青子出錯的機遇。”
“說是有,”小羽士眼中儘是思念,他密意款款地說道:“這幾個月來,貧道常常會夢見一個絕色美人。在夢中,貧道和她情投意合,兩情相悅,她便是貧道的意中人。隻可惜在夢醒以後,貧道卻不知,這塵凡間,到底有冇有這美人。”
國公夫人秀眉輕蹙,往四周淡淡掃了一圈。她視野所過,眾丫環都垂首屏氣,連大氣都不敢出。
國公夫人冇答他的話,卻問道:“夫君感覺,天青子所說的‘夢中柔兒’的事,是真還是假?”
月光如水,灑在小羽士的臉上,讓他那清秀的臉更是瑩瑩生暈。因而這月下郎君,更是都雅了三分。
他掩住這絕望之情,喜笑連連,順次向世人敬酒。不一會兒,席間氛圍便熱烈了起來。
這話惹得一陣大笑,那些小丫頭們自是羞怯,可在羞怯的同時,卻又禁不住地拿眼,偷瞧這可兒的小羽士。
入坐後,李國公端起桌前的夜光杯,舉杯遙敬:“仙長來府數日,我事件繁忙,都未及請仙長一聚,實在是失禮。本日設下此宴,一則是不負這大好明月,再則是為仙長拂塵。仙長,請飲此杯!”
而後,再無人提這話題,小羽士隻是說些風趣的事,不時將世人逗得發笑。
國公夫人淡淡說道:“高朋在此,驚呼些甚麼,冇得端方。”
“哦,這事倒是奇了。”國公夫人問:“仙長夢中的意中人,可知叫甚麼名字,長得是何模樣?”
一縷輕音,嫋嫋飛起!
看他醉醺醺的模樣,世人有些好笑,也感覺他更實在了幾分,再不似神仙中人,不過就是一個敬愛非常的小羽士。
國公爺倒是有真才情的,舉杯敬了小羽士一下後,說道:“聽仙長的簫聲,似飽含思念,莫非仙長已有了意中人?”
小羽士天然不敢擅闖後花圃,他是應李國公之約,由三管事相請,來赴後花圃的家宴。
國公爺想了想:“若說是真,這事過分匪夷所思;若說是假,看他神情倒不像是作偽。哦,我明白了,莫非夫人是思疑,這天青子對我家柔兒懷有歹心?”
“夫人,今晚你倒是何意?這天青子漂亮蕭灑,氣度不凡,實在是女子的良配。你卻許府中的婢女去祥雲觀敬香。你也看到那些丫環看天青子的眼神,恨不得立即自薦床笫。天青子再是得道高人,可畢竟幼年。如果受不了這等引誘,汙了那道家清淨地,那豈不是你我的罪惡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