國公夫人淡淡說道：“高朋在此，驚呼些甚麼，冇得端方。”

小羽士飲了後，舉杯回敬：“貧道承蒙國公爺邀約，來此繁華之地，竟於鬨市當中，妥得了一方清淨，貧道感激不堪。貧道謹以此酒，祝國公爺福體安康，祝國公府和美晶盛。”

今晚是家宴，除了國公爺和夫人外，另有小妾一名，生得極是妖豔。另有二公子和三公子，至公子和柔兒卻冇來。

國公夫人大喜，以袖掩麵，飲了這杯後，笑道：“仙長說我是月上的仙娥，我看仙長纔是神仙中人。仙長一來，我府中的這些小丫頭們，一個個都臉可就紅了！”

無聲處，卻不足音似嫋嫋，讓人回味沉浸。

李國公大笑飲過。

國公爺想了想：“若說是真，這事過分匪夷所思；若說是假，看他神情倒不像是作偽。哦，我明白了，莫非夫人是思疑，這天青子對我家柔兒懷有歹心？”

酒過三巡，國公爺問道：“仙長，看你隨身照顧有紫竹簫，想必精通簫技。不如就請仙長吹上一曲，也好讓我等聽聽仙音。”

國公夫人美目輕掃，將這統統看在眼中，不由悄悄一歎，然後笑道：“果然是絕好的簫聲，更是絕好的男人。”

然後展顏一笑：“仙長說得倒真成心機。不過依我婦人之見，仙長定是對凡人間的女子看不上眼，才臆想出了這麼一個‘柔兒’，在夢中與她相見。仙長，你說我這話，是也不是？”

“哦，這事倒是奇了。”國公夫人問：“仙長夢中的意中人，可知叫甚麼名字，長得是何模樣？”

月光如水，灑在小羽士的臉上，讓他那清秀的臉更是瑩瑩生暈。因而這月下郎君，更是都雅了三分。

她歎道：“這天青子的確是大才，我國公府怕是留不住他。如果他對柔兒冇有非分之想，那他看中哪個丫環，我便送給他，也好結個善緣。可如果他對柔兒有了彆樣詭計，嗬嗬，這國公府，他怕是來的，出不得！”

國公爺舉杯說道：“既然是夢，那說他做甚麼？昔年李太白說，人生對勁須儘歡，莫使金樽空對月。今晚明月恰好，我等就莫孤負這良辰美景。來，且舉杯，喝酒！”

小羽士苦笑點頭：“貧道不知她叫甚麼，也不知她從那邊來，更不知她現在又在那邊。貧道見她長得輕荏弱弱、嬌嬌怯怯，便稱她為‘柔兒’”

國公夫人大奇：“這話倒是風趣，不知仙長有何說法？”

在這等場合，劈麵誇女子仙顏，本是失禮之舉。但小羽士本就年青，說這話時他目光清澈、神態安閒，讓人聽了隻感覺他語出至誠，哪肯生出半分惱意？

夫人點頭：“夫君說得恰是。”

小羽士走後，後花圃裡，國公爺和夫人揮退了彆人，有了番對話：

“說是有，”小羽士眼中儘是思念，他密意款款地說道：“這幾個月來，貧道常常會夢見一個絕色美人。在夢中，貧道和她情投意合，兩情相悅，她便是貧道的意中人。隻可惜在夢醒以後，貧道卻不知，這塵凡間，到底有冇有這美人。”

他掩住這絕望之情，喜笑連連，順次向世人敬酒。不一會兒，席間氛圍便熱烈了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