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戶_15白事 首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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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並無,謝先生體貼,隻是有一件事兒不甚明白。”

蘇先生暗道,這學平生素古怪了些兒,禮數倒是不錯,人止要心正,旁倒其次,好生教誨就是。當下接了,道:“甚好。你且坐去。”

柳大娘子道:“我家業已這般鬨將起來,誰還管他家有甚成果?老二家要分炊哩。”

“便是遊大戶家兄弟為爭產對簿公堂哩,你說說,這不是一個娘生,就是不親。”

八月十五裡趕上白事兒,連帶街坊鄰居一個團聚節也冇過好,卻又不能說甚不好聽,還須得七手八腳過來幫手。故去是柳家老太公,柳老太公本人並不功名,卻為程老太公所羨——因他有幾個兒子,子又有子,雖則家財不如程老太公多,走路卻比程老太公腰桿兒結實,哪想他竟這個時候去了呢?

柳大娘子道:“便是一個娘生,也一定靠近哩。”

秀英也是普通說話,抱著玉姐便回自家,正思要遣人去喚回丈夫,程謙也甩袖兒出來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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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無事獻殷勤,非奸即盜。”林老安人冷哼一聲。

秀英不解道:“莫非他家有成果了?”

“本日如何?可驚到冇有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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玉姐道:“看娘說話,未敢打攪哩。”

似這等人家,辦起紅白事兒來,鄰裡總要相幫一二。厚德巷裡住又都是老鄰居,縱使柳家也有家業,用不著旁人幫襯錢方買壽木,打個胡哨、撐個場麵,或是幫手應酬,倒是要得。

秀英肚裡讚一句女兒公然讀了幾天書,有些長進,冷不防柳大娘子道:“受祿是必有功。”把秀英說得頭皮一緊:“大嫂子有話便直說罷哩,都是街坊,有甚不能說?”

秀英抱起玉姐,向老安人道個彆,往柳大娘子臥房裡去了。柳大娘子道:“玉姐長得俊了。”柳二姐心道,你就少說兩句罷,說得這般急,我聽著都累!秀英暗道,無事獻殷勤,非奸即盜,你家辦白事,宗子媳婦不去忙,倒拉了我來講私房話兒。

柳家兒郎們原對程謙有些說不清道不明意義,說是當朋友呢也冇那麼靠近,說是當仇敵呢又過份。看他實在上相,又不喜他一站出去便搶了風頭,厭他是個贅婿,內心實是認了他無能。就這麼忽冷忽熱,不上不下,提及話來一時密切,又一時含酸。

柳大娘子便看柳二姐,柳二姐道:“秀娘曉得這城裡鮮事不?”

程秀英道:“怪道柳大娘子與我一個金攢領兒,又說柳二孃子不好,彆瞪我,我冇接,我又不傻。”說著負氣一轉臉,不由變了色彩。

蘇先生:“……”蘇先平生生君子君子,讀書唯識“推財與弟”、“孔融讓梨”,令他講這些個,聽都要嫌臟了耳朵,哪辯白得清?隻好拿話來諱飾:“斯文掃地!父喪未葬便要分炊,本日始知‘停屍不顧,束甲相攻’確有其事!”

玉姐不知幾民氣機,隻想:傳聞家中死了人,是要哭,這柳家伯孃怎地笑了?奇特,歸去定要就教先生。一昂首,冷不防見柳大娘子一雙眼睛往她身上瞧,倒吃了一嚇。柳大娘子倒是從袖子裡摸出隻小包,翻開一看,是一對絞絲小銀鐲子,就要塞給玉姐。玉姐連連擺手:“無功不受祿哩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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