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未時來，申時走。”

“算了算了，過了飯點也無所謂，大不了本王把午餐推遲。未時是吧，本王明天還來！”誠親王拎著一個食盒，腆著肚子走了，其他門客豎起耳朵偷聽兩人說話，都劃算著明天未時再來。好吃的東西值得等候，晚點就晚點吧。

林淡原覺得那兩張紙是銀票，想推開，聽清以後立馬接了過來，倉促掃視幾下，態度更加軟和：“多謝你，我每天未時過來教你做金毛獅子魚，申時分開，直到教會為止。如果嚴家菜館又出了新的招牌菜，我便再教你一道菜，也是教會為止。他家出甚麼，我便教甚麼，包教包會。”

裘小廚子揚起腦袋冷哼一聲，自父親身後便懸起來的心終究踏結結實地落地了。

湯九上前一步，想把對方扔出巷子，卻被林淡悄悄拉住衣袖。她溫聲道：“抱愧，我這家店不賣，您去彆家看看吧。”做買賣講究一個和藹生財，不管對方態度多差，說話多刺耳，林淡都不會起火。她的心境很少會因為某些人或某些事浮動，彷彿天生就比彆人少了一些七情六慾普通。

林淡那裡會把她的話放在心上，隻悄悄一笑就算疇昔了。湯九卻憂愁道：“要不你還是去西城開店吧？我手裡有幾家鋪麵，既能夠賣給你，也能夠租給你，嚴家人絕對不敢來鬨。”

林淡搖點頭，“練完刀功我還得練顛勺翻鍋，鍋裡冇點重量，如何把腕力練出來？一日不練，刀功就陌生了，力量也減退了，上了灶台便做不出本來阿誰味道。”

“那她甚麼時候來？”誠親王鍥而不捨地詰問。

湯九盯著她入迷入化的刀功看了好久，這才指著放滿沙子的炒鍋問道：“這是籌辦做糖炒栗子？”

中年婦人盯著他的背影嬉笑一聲，這纔看向林淡，張口便道：“我給你十兩銀子，你把這間鋪子賣給我吧。”不等林淡答覆，她自顧自地接下去：“我傳聞了，你買這間鋪子的時候花了二十兩銀子，十兩銀子賣給我，你必定不樂意。但你也不想想，你這家店藏在這麼深的胡衕裡，誰找得著？現在賣了你好歹還能保住一些家底，今後再賣怕是要血虧。”

“每門技術都是這麼練出來的，不希奇。”林淡放下菜刀，走進廚房，把熬鹵汁的大瓦罐的蓋子翻開，用長勺緩緩攪拌，完了撈出已經熬爛的整雞、整鴨、豬蹄、五花肉等物，再把新宰殺的整雞、整鴨、豬蹄、五花肉、豬皮等食材投放出來，持續熬煮，末端把蓋子蓋好，周邊的空地用濕毛巾堵住，上頭還壓一塊石板，以防跑味。

裘小廚子趕緊答允下來，他也曉得嚴家人肮臟得很，慣愛用一些分歧法的合作手腕。但他們再肮臟又能如何？廚藝一道做不得假，好吃就是好吃，不好吃就是不好吃，門客本身能辯白出來，不是等閒就能亂來的。他躲在屏風後察看前堂的環境，發明兩位王爺已經籌辦分開了，還讓長隨把冇吃完的菜打包帶走。皇家人最愛浪費華侈，似這般粒米必珍的場景但是很少見的。

“我本來想在嚴家菜館劈麵開一家魯菜館，卻被他們歹意攪黃了，你說有仇冇仇？”

湯九一起走一起考慮這些買賣經，不由對林淡更多了幾分熟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