湯九捏住雞爪悄悄一扯,全部雞腿便被扯了下來,酥爛的肉連著嫩滑的皮,豐富的汁水滲著清澈的油脂,咬上一口鹹香四溢,甘旨非常;那肘子也燉爛了,皮一嘬就破,軟肉入口即化,蹄筋卻還帶著一點韌性,用舌頭悄悄一卷便能捲進嘴裡,口感微微彈牙;五花肉肥瘦均勻,醬香實足,瘦有瘦的筋道,肥有肥的軟糯,細細嚼上幾口,肥肉的汁水便與瘦肉的酥嫩完整融會在一起,再配上蒜蓉的辛和辣椒的辣,滋味兒可謂絕妙!
湯九死力伸長脖子往瓦罐裡看,卻被林淡推開,還調侃一句:“悠著點,彆栽出來,不然我把你一塊兒鹵了。”
林淡把撈出來的雞、鴨、肘子放進食盒,又把大塊的五花肉切成片,配好蘸醬,持續道:“鹵汁還是老的好,以是要不竭投放新奇食材。這些煮好的東西您帶歸去漸漸吃,算是感激您這些天的照拂。”
小竹依言而行,剛翻開蓋子,腦袋就先暈了一下,口水立時流下來,差點滴進湯裡。他趕緊捂住嘴,偏過甚,把長勺交給另一個伴計,吸溜道:“快攪一攪,我還冇吃早餐呢!”
湯九見她不問,臉上竟暴露一些絕望的神采,走出去老遠還不斷轉頭看,神采龐大。走到巷子口,他瞥見劈麵的賭.場裡跑出來幾小我,咋咋呼呼道:“剛纔那股香味如何冇了,是誰家在做飯,也太他孃的勾人了!逛逛走,不賭了,回家用飯去!”
一夜無夢,翌日,林淡早夙起床,先合麵,用濕布蓋上醒一會兒,然後熬粥、切配菜,籌辦驅逐客人。隨她一塊兒歸京的主子已走了大半,隻留下小竹和兩個識字的跑堂,芍藥、杜鵑賣力幫廚。
“早上需得吃的平淡,一碗粥、一碗麪足矣。何況天冇亮就起床的人都是些勞苦百姓,得趕去做工,手裡冇不足錢,叫一碗最便宜的白粥或是陽春麪已經頂天了,那裡會點菜吃。我們早上隻賣麵和粥,中午隨客人點,米、麵、菜都賣,下午便提早打烊,不做買賣,因為這四周有幾家妓館、賭.場,下午和早晨亂得很。”林淡耐煩解釋。
“滾一邊去!”他嘲笑道。
趙六幾個捶胸頓足,哀嚎不竭,指天發誓說今後再也不理睬嚴禦廚,她送甚麼好玩意兒他們都不接,求老邁賞一些鹵味嚐嚐。那味道太霸道了,的確勾走了他們的魂。
林淡笑著搖點頭,眼看天快亮了,街麵上傳來悉索的腳步聲,便讓小竹和兩個跑堂把裝鹵汁的大瓦罐抬出去放在門口,底下架幾個爐子,用小火漸漸煨。
世人剛暴露大喜過望的神采,就聽首級持續說道:“隻一點,我帶來的食盒,今後可就冇你們的份兒了。”
“我們隻賣麪條和粥嗎?”芍藥見徒弟冇有籌辦其他的食材,不由有些奇特。
湯九盯著精美的食盒看了好久,嘲笑道,“這食盒你們也拿去,今後她再送東西過來,你們隨便吃,我不管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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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桌子上放著一個精美非常的食盒,盒蓋已經翻開,內裡用玉白的薄胎瓷碗裝著四樣菜,有葷有素,外型奇特。趙六等人也得了一個食盒,內裡裝有更多菜,擺盤卻不敷精美,想來是專門賄賂他們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