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六將塑料桶扔到一邊,順手摸出打火機,喃喃地對張曉天說:“張老兄,來歲的明天,就是你的祭日,今兒個兄弟三個一起給你送行,你就好走吧!”
頭罩仍然冇有取下,小六推著張曉天往前走,不是奔小樓,而是去中間的那大屋子。
李舜二話不說,俄然抬手衝我的臉就是狠狠一巴掌:“啪――”聲音又響又脆。
“嘖嘖,張老是我請來的高朋,你們如何能如許做呢,太不規矩了,我們都是文明人,如何無能這類不文明的事情呢?”李舜不陰不陽地說著,指指五子和小六,神采一陰:“你們兩個狗東西,給我過來――”
正要脫手,堆棧門口俄然傳來一聲斷喝:“停止――”
張曉天驚魂不決,看了看我們,又看了看李舜,說:“李老闆,感謝你,那……我走了?”
頓時,一股汽油味道漫衍開來,本來內裡是汽油。
出了堆棧,進了那座小樓,本來內裡是裝潢豪華的一座彆墅,暖意融融。
進了大屋子,是個空曠的大堆棧,內裡幾近甚麼都冇有,灰塵滿地,好似好久冇有人出去的模樣。
車子很快出了城,沿著濱海大道一嚮往前開,進入一片富強的樹林,拐了好幾個彎,最後在一座表麵看起來很不起眼的二層小樓跟前停了下來。
我站起來,走到窗前,翻開一扇窗戶,用力呼了幾口氣,胃裡的感受纔算好點。
又過了一會兒,五子下樓,衝李舜點了點頭:“老闆,他洗完澡換上新衣服了,在那房間裡。”
五子放下塑料桶,從身上摸出一根麻繩,走到張曉天跟前,蹲下,利索地困住了張曉天的腳脖子,張曉天站立不穩,一下子躺倒在地上。
李舜漸漸走過來,不看張曉天,卻看著我,目光很冷酷,盯住我看了幾秒鐘,接著衝我身後的五子表示了一下,五子將槍收了起來。
“李老闆,我――”我剛要說話,李舜卻伸出食指放到嘴邊:“你給我住嘴――”聲音不大,但是彷彿很不歡暢。李舜和我說話的時候,嘴裡收回一股怪怪的香臭味,我曉得,那是滑冰後的味道。
張曉天幾近就要嚇暈了,驚駭地看著我:“你們不能如許,不能啊!亦克,你救救我!”
“到了,下車吧!”五子泊車開門,小六拉著張曉天下了車,我也下車。
我不說話了,站在那邊。
我內心龐大的驚駭,要出性命了,張曉天要在我麵前被燒死了。我不能見死不救,張曉天再有錯誤,也不至於死。
這時小六才把張曉天的頭罩取下來。
“嗬嗬,走吧,走吧,走好啊,我不送了。我明天給你說的話要記著哈。”李舜說。
好一會兒以後,李舜停止了吞雲吐霧,接著就坐在那邊,眼睛直勾勾地看著窗外,眼神有些虛幻和悵惘,一句話不說。
五子的槍口卻仍然指著我的腦袋。
五子則從車後備箱提出一個塑料桶,內裡裝滿了液體,跟在我們前麵。
“馬爾戈壁,叫吧,這裡前不著村後不著店,你喊破嗓子也冇人聽到!”小六惡相畢露,哈腰提起塑料桶,翻開蓋子,邊說著邊往張曉天身上倒出液體。
“啊――”張曉天收回絕望的嚎叫,身材狠惡扭動著,要求著:“兄弟,饒了我,饒了我,救救我,求你們了,我家裡另有老父老母啊,我不能就這麼死了,你們放了我,我轉頭給你們一大筆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