*

天下之鹽出淮南，而泰州又是南鹽的發源地。

範晉川連連點頭稱是，能夠因為喝得醉了，腦筋清楚，但節製不住行動，點頭的模樣非常惹人發笑。

席麵很豐富，並有伶人演出歌舞。

方鳳笙手中還捏著酒杯，看了過來：“胡知縣彷彿很心急，交代大印之前，諸物、諸事皆須明白件數，不急在一時。”

“賢弟！”

略微做了些休整，胡南春便親身出麵邀範晉川去赴宴，方鳳笙這個師爺，天然也要陪著一同。

次日，縣衙二堂。

這時，榻上纔有動靜。

範晉川醉眼昏黃地看著他，又看看那大印，彷彿有點反應不過來。

通揚運河又稱運鹽河，這條運鹽河貫穿了遍及泰州的十數個鹽場，給運鹽乃至漕運帶來了無數便當。

以是不但方鳳笙，連範晉川也非常慎重。

德財嗤笑：“你倒是操心的挺多。”

“不然如何傳？”

“是。”

方鳳笙笑了笑，籌算分開。

“你說我們殿下這是如何了？天下美人，儘可挑的, 恰好跟姓方的阿誰女人較上勁兒了。”

範晉川並不善酒，已經給方鳳笙使了無數色彩，可惜鳳笙的重視力彷彿都在歌女身上。兩人時而接耳說話，時而共飲一杯酒，玩得非常高興。

“那就感謝劉大人了。”

範晉川去看，見那滑出之物竟然不是糧，而是沙土。

點至一半時，鳳笙對禹叔使了個眼色，禹叔便拿著一把尖細的鐵器，走上前去。

“等等。”

“你真這麼給老趙傳話？”

他們手裡捧著大印，及很多冊子和賬目，這些上麵記錄在泰州縣衙統統的家底。包含在職官員數量，房屋及賦稅馬匹，乃至大牢裡的犯人，銀庫和糧倉存餘等等，共三十一大項。

“不成，不成，千萬不成。”範晉川連連擺手道。

曾產生過縣官離職前夕，把前一季的稅糧稅銀給提早收了，剛到任的縣官不曉得，到了收成之時，卻麵對無銀無糧可收的地步。冇東西上繳當季糧課如何辦？隻能先謊報收成不好拖著，或者本身填出來。

因為大印一旦交代後，就代表諸事俱清，冇有過後追責的。

方鳳笙也冇比他好到哪兒去，神采酡紅，那歌女非常儘責，冇少勸他喝酒。

範晉川撐坐起來，看得出他醉得不輕，但神智還算腐敗。

“何事？”

“為兄的想跟你說說你方纔之舉，就算為了探明他們的目標，你也不該與妓子玩耍。須知酒色……”

連著兩日, 宗鉞的神采都陰晴不定。

城外船埠，揚州一帶水係發財，通過水路能夠達到任那邊所，也是以本地船業極其發財，船埠從早到晚都有通往各地的民船、商船。

胡知縣手捧著大印非常難堪，卻也命人領著方鳳笙一行人下去了。

“本官倒也不急，不過籌算在去他處上任之前，籌算回一趟故鄉，纔會……”

……

“那方……”

範晉川用眼睛看她，她對他眨了眨眼，他默了默，冇再說甚麼。

劉縣丞插言道：“何必如此費事，您在，範大人也在，叮嚀人把大印拿來便可。”

“另，京中來了動靜, 殿下您也該回京了。”

也是走這麼一遭，沿路看儘了這類場麵，才讓範晉川和方鳳笙對即將達到的泰州，有了最後步的印象。

範晉川等人到後，便有縣衙的人來驅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