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記著……”

永昌侯看到，沈青竹手裡提著劍，一步步的從內裡走出去，她的劍上沾滿了血，還在一滴滴的往下落，清冷的聲響，就像她腳步的和音，冷得民氣發涼。

染血的劍直指夜晟澤，她乃至連迴應都冇給一句，劍就已經插進了夜晟澤的心口。

看著熟諳的臥房，看著被他的行動嚇醒了，茫然又無措的謝氏，看著好端端的侯府，永昌侯長長地舒了一口氣。

血，從謝氏的嘴角湧出來。

祠堂厚重的門板，被踹得一晃一晃的，搖搖欲墜。

看著永昌侯落淚，老太君伸著染血的手，為他擦拭，很慢、很輕、有氣有力，“兒啊，娘有愧於永昌侯府，有愧於夜家的列祖列宗，夜家本日之難，都是因娘而起，娘再冇有臉麵活下去了。娘有罪，娘先走一步，娘得下去，跪在祖宗麵前贖罪。”

這時，他就瞧見夜晟澤起家，對著沈青竹吼怒詰責。

永昌侯冷哼了一聲，冇再理睬謝氏，他繞過屏風，去了西側牆，一把將牆上的劍取了下來。

“不是的，不是的娘。”

“嗯。”

沈青竹的聲音從內裡傳出去，一聲接著一聲，陰厲可怖。

永昌侯看著兩個兒子慘死，目光裡火光熊熊，他猛地起家。

沈青竹笑得調侃。

“娘，彆說了，彆說了。”

謝氏聲音越來越小，她一點點倒下去，再冇了一絲的氣味。

連續兩日，永昌侯都在做同一個惡夢。

約莫是被門反對了，內心不快，她踹門的力量也更大了很多，連帶著聲音裡，也更多了一抹狠勁兒。

“本侯還冇死呢，由不得那些下作的人放肆，誰敢毀了永昌侯府，本侯就送誰下天國。”

“哪有甚麼動靜？”

“娘，你這是做甚麼？你這是做甚麼啊？”

永昌侯眉頭舒展。

火勢越來越大。

幸虧隻是一場惡夢罷了！

他的雙眸，直愣愣的盯著沈青竹，死不瞑目。

謝氏開口，聲音裡都帶了哭腔，“侯爺，沈青竹這是要乾甚麼？她已經操縱掌家之便，掏空了全部侯府，她又親手屠了侯府，殺了那麼些人，這還不敷嗎？難不成，她真要把我們都殺了？要滅了侯府滿門，她才甘心？”

“娘……娘……”

“都是我老眼昏花。”

她的眼淚，與她頭上的血混在一起，一點點爬過她滄桑的臉。

“晟澤，沈青竹，你這個瘋子，你就是個瘋子。”

一旁，夜晟澤滿臉肝火。

“侯……侯爺，妾身就隻能陪你走到這了，這平生，能趕上侯爺，得侯爺垂憐，是妾身的福分，今後……今後妾身不能再服侍侯爺了，侯爺必然要照……照顧好本身，侯爺必然要出去，必然要出去。”

謝氏身子謹慎翼翼地靠過來，她拿著帕子，悄悄地給永昌侯擦拭他額上的汗，“侯爺這是又做惡夢了？”

“又是前兩日做的惡夢嗎？我聽到侯爺喊娘，喊晟澤了。”

夢裡。

永昌侯抱著老太君的屍身，哭得撕心裂肺。

“真覺得一扇破門，就能擋住我？的確天真。”

看著永昌侯，謝氏緊緊的抓著永昌侯的手，眼裡滿是遺憾的笑。

永昌侯抿著唇，冇有迴應。

永昌侯感覺，本身都要被烈火淹冇了，火灼燒著他的衣服，他的皮膚，滿身高低四肢百骸，都疼得堵塞。

以後，沈青竹回眸看向世人，笑得瘋批。

“出來，都給我出來。”

永昌侯失控地大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