紅荑伴舞,白荻弄簫。雲宿身著霓裳綵衣,在紅紗帳底一紅一白兩蓑妖嬈的身影間翩躚起舞,嫋嫋淺唱。
“既然你曉得是那玉嬌娘福薄命淺,為何又拿她來和蓬萊宮的天女作比!”
望儘天涯路。
山長水闊知那邊。
昨夜西風凋碧樹,
哭,隻能星光點點,淚盈於睫。
雲宿後背發涼,幽幽感喟,舉起銀匙放到唇邊,文雅的輕抿一口。
雲宿得體一笑,自謙道:“姑姑過獎了,雲宿資質平平,豈敢和歌舞雙絕的玉夫子相提並論。”
她不愛這裡,也不恨這裡,但無時無刻不想分開這裡。這類煎熬壓得她幾近堵塞。
一曲《蝶戀花》畢,悄悄立在紅紗帳外的不離姑姑已經忍不住讚歎起來。
明月不諳離恨苦,
欲寄彩箋兼尺素,
“天女這般自謙,仙主曉得了又該活力了。天女是我蓬萊宮將來的仙主,這等福分,豈是那些福薄命淺的賤婢能比的。”不離姑姑正色道。
語,必須和順纏綿讓民氣生顧恤。
不然,又將是一個更冗長的三日。
師父說,如果蓬萊島培養的其他弟子送到大陸上是極品,那麼天女必須是絕品。
該用膳了。碗中晶瑩剔透的冰心蓮子羹,一如既往的誘人。她有些餓,但想著方纔地上那一灘玄色的腥臭的黏液,未免胃口全無,因而用銀匙扒拉著白玉碗裡的粥品,味同嚼蠟。
獨上高樓,
燕子雙飛去。
言歸正傳,該練舞了。慕影沙說,用膳後恰當的舞樂能讓人保持姣好的身形,能讓人身形輕巧腰肢柔嫩,容顏不老。
師父說,這人間冇有神仙,她本身便是造物主,締造並主宰著這世上最超卓的男男女女。
雲宿自知講錯,微微一笑,不再辯白。隻怕這不經意的一句話,經她傳到師父耳中,又將引發一番意想不到的腥風暴雨。
“雲女人年紀悄悄,歌舞卻已經入迷入化,已經能和當年的玉嬌娘平分秋色。”不離姑姑的神采中,並未有涓滴的阿諛,彷彿句句發自肺腑。她的眸子深不見底,姿容上等,肌膚白淨細緻,暗黃色的錦衣上繫著銀灰色的玉帶,襯得成熟的身姿飽滿而誘人,全然看不出這是一個即將半百的女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