蚍蜉傳_61反戈(一) 首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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家家有本難唸的經,就在本年,曹化淳以大哥體衰,向崇禎帝連上三疏祈叫化假歸鄉,雖未獲準予,但隻要有些嗅覺,便不難發覺曹氏勢衰已在朝夕。

陳洪範道:“棗陽褚氏的事,趙參將早前就與我提起過。他此次設伏綁票趙營將領,也實在出人料想。”又道,“趙參將查明其故,就與我說了。褚氏欲將那將領直接押送到襄陽府內上訴,襄陽府內官吏,多與他有舊誼,隻怕早有通氣。我搶先派人在東津渡口將他們截了下來,並告訴李大人將他們都下了監。”

朱翊銘點頭道:“未曾。”

林銘球仍然道:“隻聽陳大人所言,這當中難明之惑甚多。此案非小,我看畢竟需求傳那褚犀地來一趟襄陽。”

朱翊銘歎口氣道:“不錯,犬子年幼無知,幾近害於賊手,當時得虧趙參將脫手互助,才免於一劫,卻不想是以反倒惹上了禍事。想趙參將護送犬子與華清郡主歸襄陽,是大大的好人,如何會有半點歹心呢。”

林銘球扼腕道:“本來如此,褚氏多次三番下絆子,未免過分放肆了。”

熊文燦對峙以綏靖的手腕弭平流寇,陳洪範也隻能跟著他的目標行事。綏靖的服從初見端倪,劉國能、張獻忠、趙當世等大寇前後就撫,看似一帆風順,實在身為局中人,陳洪範最能感遭到暗潮湧動。對比一味剿殺,招安一事天然本錢小、見效快,但風險卻呼應也大。就如同治病,既然冇有挑選下猛藥藥到病除,那就隻能接管悉心調度的漫漫過程。現在的楚北,西營、趙營看似一團和藹,但在陳洪範眼裡實則都是蠢蠢欲動的火藥。要妥當措置好它們製止引火燒身,“製衡”二字便顯得尤其首要。

陳洪範與朱翊銘聽了這話,不由同時起家拂袖。

林銘球想了想,問朱翊銘道:“王爺或世子爺可曾見過那名趙營將領?”

陳洪範回道:“可此次褚犀地動用棗陽縣內的兵勇,暗設圈套緝拿朝廷武官,已可視為私刑。趙參將顧念國法,冇有擅自抨擊,隻想讓朝廷主持個公道。”

客歲,因在遼東畏戰叛逃,朝廷將他撤職。他有他的委曲,以為朝廷行動不公,高低申述幾次未果,幾近心灰意冷乃至起了今後卸甲歸田的籌算。但也是老天開眼,隨後經人先容,攀上了時任司禮秉筆寺人、東廠提督曹化淳的乾係,破鈔重金拜為寄父。當時,曹化淳部下的一其中官剛好受命去福建考查巡撫熊文燦,並終究促進熊文燦調任中原。陳洪範榮幸搭上了順風車,東山複興。旁人看他一起順風順水,他卻有難言的苦處。

“都在書房裡了。”

陳洪範亦道:“縣獄汙垢之地,王爺與世子爺令媛之軀,怎好前去。”

朱翊銘這時道:“棗陽典吏褚犀地,不是個平常角色。傳聞與河南左鎮,也不敦睦。”

林銘球正色道:“牴觸歸牴觸,隻要不超越國法,無傷風雅。”

排闥進書房,映入視線的先是裝裱吊掛著的草書一副,上寫“進退自如”四個大字。這是書法大師董其昌的真跡,也是當時拜父禮時曹化淳相贈的禮品,陳洪範一向帶在身邊。其下有兩張實木椅子,都坐了人,一個是襄王朱翊銘,另一個則白麪細眉細目,乃湖廣巡按林銘球。

朱翊銘說道:“事情我倆都曉得了。棗陽褚氏我早有耳聞,不想竟然膽小到挑逗趙營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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