入主北京,這曾經令民氣潮彭湃卻又渺遠無邊的胡想,不知不覺間,似已天涯可期。從宣府到北京,不過三百餘裡,若暢行無阻,五日內可至。但是,到了這時,曾在河南、在陝西、在山西爭分奪秒的趙當世,反而變得沉穩起來。
史可法與左夢庚本來能提早半個月挺進山東,豈料劉澤清說一套做一套,雖是滿口承諾引軍來合,卻對左夢庚的連番催促置若罔聞,厥後乃至開端在徐州等地修建防地,模糊有對抗之意。早在三月間,崇禎帝下詔命劉澤清敏捷北上勤王之時,劉澤清就大話連篇各式推委,乃至於北都城破,他的軍隊並未向北走半步,反而向南退到徐州,趁虛而入搶占了時任徐宿總兵劉良佐的地盤。
從南京與左夢庚分道揚鑣後,鄭家海軍遵循原定打算,先昔日本平戶港停駐。鄭芝龍與日本幕府乾係和諧,此前藤信亮就曾多次代表鄭家向日本幕府將軍源家光請安獻禮,鄭家也是自日本公佈鎖國令後,少數獲得朱印狀能夠收支日本指定港口的的本國販子。
剿襲燕雲進而囊括天下,是為進取之計,若勢不由人,不過再回遼東。
那是鄭芝龍的海軍。
趙當世啞然發笑,拍拍他道:“真是我大明好兒郎!”
名義上史可法為督師、實權則操控在左夢庚手上的這支明軍到達南直隸北端的淮安府後,曾盤桓多時。既為了與淮撫兼督漕運路振飛調和後勤補給的題目,同時也掃清兼併了很多仍然占有在周邊的大小權勢。像降清的前花馬池副將董學禮就“幡然覺悟”,率眾重歸大明。彆的占有徐宿一帶盤據自雄的東平侯劉澤清亦表示服從節製。
郝鳴鸞猛點頭道:“切莫如此,上的了疆場殺的了韃子,我即便身中千刀萬箭還能一口氣吊著。可如果讓我待在火線蒔花逗鳥,怕是小小一陣風寒就能要了我的命。”
北京清廷即便早有籌辦,提早派出多鐸領兩萬八旗軍在京郊待戰,可說實話,以兩萬對七八萬勢如破竹而來的明軍,並無實足勝算。很快,阿濟格在山西潰敗的動靜傳遍北京,一時候,民氣惶惑,群情四起,就連一貫穩如泰山的多爾袞也大為震驚。
本來因剃髮令群情激憤的京師及近畿地帶暗潮湧動,幾近每一日都會有探子稟報給多爾袞誰誰暗害、誰誰有不軌之舉,內奸未至,苦苦支撐在北京的清廷已如同乘舟澎湃大海,沉浮不穩,隨時都有顛覆的能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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按:第六卷《胡虜妖氛一旦收》結束,《明匪》的正篇也就結束了。要不是各位兄弟大力支撐,鄙人定然難以對峙到現在,大抵率半途便引刀成一快,決然入宮了,以是不管如何,先得向各位兄弟道一聲大大的感激!
吳三桂被歸正的軍將們捆縛,將近兩萬雄師不戰而降。白廣恩、牛成虎等人負荊請罪,哀告趙當世法外開恩,趙當世臨時冇有措置他們,隻讓他們安下心神,好好為朝廷效力。至於吳三桂,關在縲絏,等待後續朝廷提拿。
勝負乃兵家常事,阿濟格從北京解纜時,多爾袞就以此欣喜他讓貳心機壓力不要太大,多多極少做好了接管失利受挫的內心籌辦。但是,多爾袞卻從未想到,他引覺得傲視為天下強兵無雙的八旗精銳,竟然會敗得如此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