未等他說完,許四便把紙包又推歸去,道:“田大哥你拿著,不要可就是看不起我了。”“可如何好?……”田羅漢將手中有些語無倫次。
屋裡點了四根火紅的蠟燭,照的小屋裡跟白天似的,王五擺了滿滿的一桌子酒菜,當中一盤紅燒鯉魚,巨大的鯉爭象一張弓似的臥在盤子裡,彷彿隨時都能夠躍起來,四周順次擺著四喜丸子,紅燒肘子,扣碗兒肉,糖醋裡脊,紅燒豬蹄,清蒸公雞,再外一圈則是爆妙大腸,豬頭肉拌黃瓜,乾炒五花肉,豬肉炒粉條,韭采炒雞蚩,溜腰花,溜肝尖,乾炸小鮁魚,芹茱拌蝦仁,另有幾個是叫不著名來的甚麼菜,滿屋飄的香味讓人不住流口水。
“算你一個?”許四有些迷惑,“算你一個乾甚麼?”
“不管,不哦管乾――甚麼!哦都――哦都算一·――哦一個。求――求你――”結巴說著便要給許四跪下,許四倉猝扶住他。
“四爺您這是說甚麼話!您……”許四擺擺手打斷了田羅漢的話接著說:“你不消說甚麼了,這麼多年雖說你明裡從冇幫我做過甚麼,但公開裡你幫了我多少我比誰都清楚。”
看到田羅漢握錢的手又要遞過來,許四一把擋住,不待他說話邊惡狠狠地說:“再撕摞我翻臉了!兄弟再也不來往了!”田羅漢還在躊躇,卻聽中間屠子陰陽怪氣的說:“如何?還嫌四爺賞你的少啊?”
屠子恨恨地看了他的背影一眼,轉過身去將那一罈罈的酒搬進屋裡。
“四爺這是甚麼話!〞田羅漢愈發不安起來張著嘴還要說甚麼,許四擺擺手道:“既然不在這裡吃就早些家去吧!免得娃兒擔憂,等啥時候走奉告我一聲,我好去送送你們。〞
“行了!”許四吼了一聲,“甚麼姓王姓許的,我們從小都是光腚長大的兄弟,誰今後再敢提這個茬口。〞許回頓了一下,用眼瞪了一下許屠子狠狠的說:“我揍死他!”
“拿著!”許四態度果斷地說:“這兩年你幫我的不是這兩塊大頭就能買了,可眼下冇有多的了,等甚麼時候我發財了,就會到滄州找你和娃兒,好好感謝你們!”
“甚麼?”許四冇吱聲屠子倒先叫起來,“劉大疤兒那小兒子問我要了條尾巴,我帶了點肉給他讓你抱怨成啥樣兒?可你倒好!不聲不響的就分出去五六斤肉,你真把本身不當外人了,和奉告你,你姓王,我們姓許!媽的……”
“滾一邊兒去!”許四笑罵道。
一旁的許屠子涎著臉蹭到許四跟前,“老四,”他輕柔的叫了一聲,又警悟地開口道:“啊不!四爺,是四爺!您老甚麼時候拉吧拉吧你這個窮兄弟?”說著擺出一副歪嘴斜眼的不幸相。
許四伸手從腰裡摳出那兩塊大洋放在田羅漢的另一隻手中,“冇有多的,權當路上吃頓飯吧!”“四爺!這可更使不得,這能買好幾畝地呢!……”田羅漢的眼都紅了。
遠處暗影裡影影綽綽的過來一小我,走到近前纔看出本來是劉結巴,他並冇有看到站在暗處的許四,而是謹慎地走到許四屋前探頭往裡一看,便聽到屠子嚷起來:“乾甚麼?”
王五站在桌前,望著進屋的許田跟屠子悄悄的說:“四哥,幫手賬我都付了,我給了他們每人一斤肉,一半饅頭,算是人為,你不會怨我吧!”
“老,老四――啊老四――四在不在?”結巴瞥見許屠子腰躬的短長,怕的要命,“我在這兒。”許四從暗處走出來,結巴象瞥見救星般的竄到許四身後,用手拽住徐四的笠衫身子抖個不斷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