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瑀清澈的眼睛晶瑩閃光，看向他的眼神充滿敬佩，“趙家高低視她為大水猛獸，驚懼不已。而你幾句話就把她打發了，果然短長！”

孫家的鼻子眼睛皺成一團，看起來快哭了，“老太太，您去看看他們抬來的聘禮，如果我們還拿之前的嫁奩票據，那就成笑話啦！”

她俄然想起晉王的警告，不由躊躇了，卻不甘心在人前逞強，遂冷哼一聲，“本公主愛如何做就如何做，用得著向你交代？”

“陪著來的是魏府二公子，另有晉王府的袁管家。”

李誡看她呆呆的模樣有點想笑，點頭說：“臨時算是。”

建平公主被他噎得一愣，臉上閃過一絲陰冷的笑，“你倒是忠心。”

013

“老太太，李家姑爺下聘禮，我家那口兒請您疇昔瞧瞧，他有點壓不住陣。”

李誡隻感覺內心某個處所不太舒暢，有點刺痛，像被一根針悄悄紮了一下。

“公主也該展開眼看看四周的景象，”李誡口風一轉，語氣變得非常誠心，“按說這話輪不到我說，可您是王爺親妹子，他實在惦記您，常常為您愁得睡不著覺。我看著實在焦急，隻好超越說幾句話。”

實在他還給建平公主下了個絆兒：當今還冇死呢，他再疼閨女，也不能容忍她摻雜進儲位之爭，哪個當天子，還得天子說了算。

“但是……”孫家的一臉難色，“李家姑爺要我家那口兒拿嫁奩票據出來。”

趙瑀猶自回不過神來，喃喃道：“這就處理了？”

建平公主臉皮一僵，她忘了李誡已不是奴婢，又見他不給麵子，一時憤怒道，“如何你還想參我不成？”

趙老太太畢恭畢敬送走了建平公主，剛躺在塌上籌算喘口氣，管家媳婦孫家的就過來找她。

趙瑀忍了好久的情感終究按捺不住了，長長的睫毛一眨，淚水滾珠似地落下來。她在哭，也在笑，剛纔的固執變作了和順，淺淺綴在嘴角。

李誡看看門口，低聲說：“彆犯傻，乾嗎不要？就算你不消，私底下留給你娘不好嗎？”

建平公主下死眼盯著他，目光意味不明，半晌才笑道：“李誡我真是對你越來越感興趣了，我有權勢，你有才調，不如我們……”

前兒個她進宮給皇後存候，莫名其妙打翻了晉王敬獻的小佛像，皇後大怒，罰她跪了兩日佛堂，如果不是父皇替她說話，恐怕她現在還在皇後宮裡跪著呢。

和皇子們講恩典，那就是找死！李誡內心嘲笑，麵上歎道，“入夏以來，皇上幾次在朝上昏迷，大師嘴上不說，可誰內心不明白……公主有空難堪我們，不如多花心機惟想如何才氣保住您的繁華繁華。”

建平公主嗤笑道：“你好大膽量，敢詰責我？”

建平公主神采驟變，咬牙切齒道：“好你個李誡，竟想找父皇告狀，父皇豈會為你這個微末小官罰我？真是自不量力，我看你就是找死！”

建平公主直到此時，方看出此人俊美的表麵下，是個風骨極硬的角色。

李誡轉過臉來，躬身問了安，直起家卻說：“下官見公主施禮是應當的。但主子卻不能亂叫，您說是麼，公主殿下？”

她的話讓李誡大為受用，哈哈一笑道：“這叫赤腳不怕穿鞋的，我敢豁出去和她硬碰硬，鬨個魚死網破。她才犯不著和我這個破罐子碰她那玉瓶兒，不過她也是顧忌晉王爺，你看她隻敢找你費事，卻不大會難堪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