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曜道:“山莊的客房裡有被子,又柔嫩又和緩。”
白姬道:“指引亡魂歸故裡。”
餘潤芝道:“白姬看了這幅畫,就會明白了。”
元曜也想去開開眼界,看餘潤芝畫壁畫,道:“好呀。”
元曜問道:“前次歇在山莊時,小生瞥見餘兄早上返來,莫非也是去慈恩寺作畫了?”
餘潤芝、元曜、寶明按原路出寺,一起上冇有遇見任何人。
“軒之,裴將軍害韋公子三個月的俸祿冇了,讓他得一點兒風寒,拉一下肚子,也算是一點兒小懲戒呀。”
元曜忍不住問道:“白姬,這些紙燈籠是做甚麼用的?”
說話間,寶明帶著餘潤芝、元曜穿過佛塔林,來到了藏經閣前。藉著月光望去,藏經閣地點的跨院的西牆上,有一幅冇有完工的壁畫。整幅壁畫約有五米長,寬約一米不足,五百羅漢栩栩如生。壁畫差未幾要完工了,隻差最右邊的三個羅漢還缺了端倪,一部分優曇花和蓮花還冇有染色。
白姬請了一個大夫來給元曜看病,大夫望聞問切以後,說隻是傳染了風寒,冇有大礙,給元曜開了幾服藥,讓他吃藥養息。
“早晨去畫壁畫?”
餘潤芝、元曜坐在廊簷下喝酒談天,院子中有一棵繁花盛開的八重櫻,櫻花堆疊盛密,如錦似霞。風一吹過,淡紅色的花瓣隨風飄落,彷彿一場昌大而華麗的夢境。不遠處有池水灌滿竹筧,竹筧落在石缽上,不時收回“咚”“咚”的聲音。
元曜道:“嗯,返來了。明天因為天氣太晚了,就留在餘兄家裡了。”
寶明笑了,“那裡,那裡,餘施主肯為慈恩寺畫完壁畫,乃是大功德。小僧為您提燈,捧墨,也可沾一點兒小功德,何談辛苦?”
餘潤芝道:“這是鄙人的朋友,想來看鄙人畫壁畫。”
元曜有些奇特,“一張?”
“嗯。”白姬側頭,望向縹緲閣門口的冥燈,笑了:“三月腐敗,有魚提燈;溯歸故裡,遠不成尋。三月腐敗,有魚提燈;葬當半途,悲之幽魂。”
傍晚時分,離奴返來了,對白姬道:“三天,二百七十五。”
餘潤芝瞥見元曜,放下三絃琴,笑道:“軒之,你來了。”
“哎呀,軒之彆急,韋公子手頭寬裕,隻出十兩銀子,十兩銀子的木偶咒不死人,頂多讓裴將軍得兩天風寒,或者拉兩天肚子罷了。”
白姬道:“歸鄉燈。軒之,比來能夠有一筆大買賣喲。啊啊,一年當中,我最喜好腐敗和中元了,買賣老是特彆好。”
歌謠很哀痛,元曜不覺流下了眼淚。
餘潤芝笑道:“冇乾係,軒之可要重視身材。來,坐下,一起喝酒吧。”
元曜走疇昔一看,有些奇特。
“三月腐敗,有魚提燈;溯歸故裡,遠不成尋。三月腐敗,有魚提燈;葬當半途,悲之幽魂。”
餘潤芝道:“是鄙人故裡傳播的一首歌謠。鄙人一思鄉了,就唱它解鄉愁。”
元曜奇道:“白姬你在說甚麼?甚麼提燈?甚麼不成尋?”
白姬喃喃道:“三天,二百七十五,時候還真有點兒緊急。”
元曜昨晚冇睡好,非常睏乏,他打了一個哈欠,搬了一張美人靠,去後院補覺了。
吃過晚餐後,白姬在裡間燃了燈,叫元曜、離奴一起剪紙燈籠。元曜、離奴剪好紙燈籠,白姬就在每一張紙燈籠上寫下“歸鄉”二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