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曜在大廳中擦血足跡，蛇女、鷹女、蠍女踩得到處都是，他一向忙到月上中天，才擦洗結束，去睡覺了。

黑暗中，元曜顫聲問道：“這是誰在哀嚎？”

“好。”元曜答道。他摸黑扭開了琉璃小甕的蓋子，一陣冷風捲起來，彷彿有很多冰冷光滑的東西掠過他的臉，琉璃小甕的重量垂垂減輕。

白姬笑眯眯地打斷元曜，“軒之不要活力，我們先遊天國解悶吧。”

白姬在裡間歡迎了玳瑁。

元曜在大廳裡擦地板，蛇女、鷹女、蠍女出來以後，到處亂走。剛擦潔淨的地板上，又充滿了血足跡。

白姬又將一隻孔雀紫的綢緞荷包遞給元曜，道：“這是夜光水母愛吃的玉屑。軒之也拿著，到時候有效。”

“腸子被拉斷了，好痛苦－－”

元曜舉目四望，還是一片烏黑，那裡有甚麼夜光水母。

白姬卻掐腰大笑，“哈哈，軒之，我們到天國了！”

白姬雙手合十，結了一個法印，口中喃喃唸了一句咒語：“歸！”

黑貓又去後院哭，“玳瑁罵我是笨伯，它竟然罵我是笨伯……”

這一句話，讓玳瑁有些動心，“如果你回不來了，縹緲閣也歸餓鬼道？”

白姬道：“人之將死，其言也善。軒之說吧。”

三人來到了八熱天國的最後一處，－－無間天國時，元曜看著麵前百鬼狼籍的可怖氣象，對能夠活著走出閻浮圖這件事情，已經不抱任何但願了。

元曜頭皮發麻，不敢看蛇女。他低下頭去，看著四雙血紅色的弓足踏過剛擦潔淨的地板，留下一串串足跡，頓時汗毛倒豎。

三人喧華間，大群獄鬼已經逼近，彷彿要將三人淹冇。一條巨蛇般的獄鬼伸開血盆大口，吞向離奴。巨蛇的身上遍及著密密麻麻的人臉，人臉上皮肉儘爛，流著膿血。

白姬道：“軒之要拿一點兒東西才氣放心的話，那就替我拿著夜光水母吧。閻浮圖中，得用它照明。”

離奴歡樂地墮淚，道：“玳瑁，你公然還是在乎我的，哥哥我真歡暢。不過，我還是決定和仆人、書白癡一起去閻浮圖，我們說好了同生共死，同進同退。連書白癡這類怯懦鬼都決定去了，我如何能畏縮不去？”

很久以後，一隻燒得隻剩半截的紙人悠悠飄來。

離奴見玳瑁來了，非常歡樂，不但沏上了最好的香茶，還拿出了本身收藏的香魚乾，接待玳瑁。

白姬道：“天國道分為八大熱天國、八大寒天國、近邊天國，孤傲天國。我們現在應當是在八熱天國中。八熱天國又分為等活天國、黑繩天國、合眾天國、叫喊天國、大呼喊天國、焦熱天國、大焦熱天國、無間天國。我們現在大抵是在等活天國中吧。啊呀呀，天國太大了，要在天國中找一小我，還真不輕易呢。我們先在此等待，讓紙人去找吧。”

玳瑁和蛇女、鷹女、蠍女告彆拜彆，離奴不放心玳瑁夜行，對峙要送她。玳瑁嫌離奴婆婆媽媽，罵了它一句。離奴活力，也回了一句。兩人本來好好的，卻又開端吵了起來。最後，玳瑁貓撓了黑貓一爪子，氣呼呼地走了。

元曜的聲音，小得隻要他本身才氣聞聲。

離奴見了，狠狠地撓了一把小墨客，罵道：“死書白癡，把店裡的東西放下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