縹緲・提燈卷_《蟲宴》下 首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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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《蟲宴》完)

夜宴停止到序幕時,元曜已經撐得神態不清了,他模糊聞聲馬老太君對白姬道:“徹夜已晚,恐回城不便,不如臨時在此歇下?”

馬大道:“那窮墨客又酸又腐又聒噪,不如孩兒帶人去將他亂棍打走,何必給他草藥和吃食?”

“那是蚊子卵。”

馬老太君看了,又抹淚,“我的兒,你還是改不了貪吃珍珠湯丸的弊端,那東西吃了積食,要少吃一些。”

馬老太君怒斥兒子的聲音垂垂恍惚,元曜已經被人抬入客房中歇息了。

月色明朗,瓶花綻笑,夜宴的氛圍非常和諧歡樂。

馬老太君歎了一口氣,道:“不幸見的孩子,老身忘了他的眼疾尚未好,吵了他歇息。你去奉告他,夜宴已經開完了,讓他放心歇息。彆的,拿點草藥和吃食給他。”

“你想曉得這些菜是用甚麼做的嗎?”白姬笑得詭異。

“小生……打死都不再去了……”元曜哭喪著臉道。

馬老太君又端起一個六瓣凸花銀盤,內裡盛著油炸的金黃酥脆的東西。她用象牙箸夾了,塞進元曜嘴中,笑道:“我的兒,你瘦得都隻剩皮包骨了,不幸見的,此次返來,必然要多吃一點……”

世人來到花廳,花廳中燈火煌煌,瓶花綻笑。一張長約七米,寬約兩米的梨花木桌放在花廳中心,桌上擺滿了山珍海錯,甘旨好菜。

“很甘旨。”白姬笑道:“春分那一晚,我也本想去月之湖取一些,可惜有事情遲誤了。第二夜再去月之湖時,鏡花蜜已經冇有了。”

元曜還是赤著腳,每在地上走一步,腳就被碎石子硌得疼。

“比如,吃不吃蟲子的辨彆。”

珍珠簾後,幾名穿戴褐色衣衫的樂工捧著樂器吹吹打曲,輕緩而婉轉。

“白姬,螞蟻的新家在那裡?”

元曜定了一會兒心神,才舉步朝荒塚走去。他想起昨晚墨客眼疼的模樣,心中又生了憐憫,想去替骷髏拔掉眼中的雜草。

白姬高興隧道:“啊!這是馬老太君送的鏡花蜜!”

“那是蜘蛛腿。”

元曜擦乾了眼淚,心中還是說不出的傷感。

元曜捧起木雕,他終究明白了,白姬來收回的屋子就是借給螞蟻住的這個木雕。元曜想起馬老太君慈愛富態的麵龐,心中有些傷感。

元曜坐在馬老太君身邊,他望著麵前的珍羞好菜,心中有些奇特。這些裝在精彩食器中的好菜披髮著誘人的香味,但不是鮮蔬海味,也不是家畜八珍,完整看不出來它們是用甚麼食材烹調的。

白姬催元曜穿上,元曜也實在不肯意再赤腳走路了,硬著頭皮穿了。

“離奴不是也吃了很多蟲子嗎?他現在冇有吐啊。”

說著,老太太又流下淚來。

元曜抵不過馬老太君的熱忱,全都囫圇吞到了肚子裡。一股極腥,極膩的味道,充滿了他的嘴。

馬老太君嗬叱道:“開口!我們是有身份的大戶人家,如何能夠做那種仗勢欺人的事情?!如何說,我們都和那孩子做了半年的鄰居了,將來也還會持續再做鄰居,千萬不成把人給獲咎了。前人說得好,與人便利,本身便利。鄰裡之間,非論身份,都該當敦睦相處,相互照顧,才氣夠大師承平,大師安樂。唉,你們這些孩子啊,年青氣盛,盛氣淩人,將來遲早會是以吃大虧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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