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內心微歎一聲。
李述有些透不過氣,本想本身清淨半晌,可太子妃卻趕緊過來攙著李述的臂彎,一副親親熱熱的模樣,帶著她往戲台子那邊走。
李述不必轉頭,曉得是太子跟來了。
李炎聞言忙站了起來,對正元帝道,“兒臣本日剛籌措了一筆糧食,下午就派人給永通渠送去。”
真是不時候刻不能讓她安息。
本日李述頭一次感到欣喜,“多謝皇後。”
李述客氣地笑了笑,將手從太子妃手裡抽了出來。她內心裝著父皇說的事,此時不大想擺甚麼虛情冒充的酬酢。
憑甚麼,本日如何大家都盯著平陽瞧,把她忽視了。
李述彆過眼,本日懶得理安樂。
李述笑著回道, “兒臣兩個月未曾進宮,父皇專門把兒臣叫疇昔訓了一頓,說兒臣隻顧玩耍,倒是忘了他了。”
頭頂上太陽又曬,征糧這件事又不肯定李述的態度。太子現在也有些煩了,可貴對安樂擺出一副怒斥的麵孔,“你看你說的話,那裡像個大人?”
太子瞟了下首的李炎一眼,冷哼一聲,“那還得問二弟,戶部這幾日又給永通渠斷糧了,冇糧吃天然要肇事。”
末端她皺了皺眉。
這是憑甚麼?就像用心奉迎李述似的。
她叫安樂三天兩端地瞪,早都風俗了。安樂阿誰腦袋瓜又想不出甚麼體例對於她,也就隻能不疼不癢地瞪瞪她了。
旁人冇聞聲,可皇後和一旁站著的楊方聽得清楚。皇後輕拍了拍安樂的背,讓安樂彆這麼肆意妄為。
太子妃同太子對視了一眼,走過來拉著李述的手,“不就一會兒不見麼,你還到處找他。你們豪情可真好。”
她迷惑地看向身邊的楊方,楊方輕對她搖了點頭,讓她不要亂動。
場上目光一時都落在李述身上。
安樂靠著皇後,聞言輕哼了一聲。父皇就該訓平陽呢,好好訓訓她。讓平陽老是搶她的父皇母後另有太子哥哥。
可他現在冇有。
太子妃曉得她的芥蒂,這麼多年來她就是放不下崔進之。向來冇人敢在她麵前提崔進之和李述的乾係,可這會兒太子妃反倒恭維起李述了。
李述叫她攙著,想推開又冇法推開。
合座都是人,皇子皇子妃、公主駙馬, 另有很多命婦蜜斯,笑著看安樂公主撒嬌。金城公主也在,隻是縮在背麪人堆裡不起眼。
太子聞言嘲笑了一聲,“父皇還真是疼老二!”
皇後歎道,“她有生養之功,這些年倒是忘了她了。他日我給陛下提一句,死者為大,該給她提提位份。”
這纔是真正的太子,甚麼仁君甚麼刻薄,都是擺出去裝模樣的。他向來冇學著去尊敬她。
說著他麵露難堪之色,“不瞞父皇,為了不竭永通渠的糧,戶部現在都被掏空了。父皇之前不是下了征糧詔,可戶部的人捧著詔令,卻冇征來多少糧……”
太子走近了,“平陽,父皇剛找你做甚麼?”
安樂叫皇後暗自訓了,撅了撅嘴,昂首又見中間站著的楊剛正對李述笑,笑容裡帶著抱愧,似是在對安樂方纔的行動道歉。
李述將不滿嚥了下去,“我冇承諾父皇放糧的事情。”
太子思疑地看了李述一眼,似有些不信。
太子怒了半晌,冇甚麼好聲色地問道,“那你如何回的?”
在屋裡待了半晌,李述感覺有些氣悶,尋了個藉口出門。剛站在廊上透了會氣,便聽身後傳來腳步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