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崔進之,你是平陽的駙馬,平陽受了委曲,論理你是該說幾句話。那你說,沈孝縱兵搶糧,要如何懲辦?”
崔進之意有所指地嘲笑了一聲,“若臣冇有記錯的話,當初沈大人明顯先在禦史台當值,厥後不知怎得, 恰好被二皇子調去了戶部,現在竟犯下這等事來。臣就不明白了, 到底是二皇子殿下您用人不明,還是說……沈孝他就是受了您的教唆?”
昨夜崔進之冇能禁止沈孝搶糧, 長久的氣憤過後, 他很快就省了過來――正如李陳述的,沈孝敢搶糧,可三萬石糧食怕他不好消化,最後還得吐出來!
正元帝捏著案桌一角,渾身都繃了起來,聲音出口,話極慢,又極穩。
大家都在爭,皇家無情啊。
二者……倒是崔進之想得更加深遠,連太子都模恍惚糊都冇有明白感知到的――豪門與世家之爭。
李炎聽了就神采烏青。
崔進之將目光挪開,朗聲道,“沈孝縱兵劫奪,欺辱公主,違背法度,三罪加身,罪不成赦。戶部尚書放縱部屬,也逃不了罪惡。至於二皇子殿下……識人不明,禦下無方;永通渠三個月來頻頻斷糧,足見二皇子辦理戶部無度……哼,二皇子怕是當不起戶部的職責。”
“平陽聽旨。朕的征糧詔頒下去有兩個多月了,沈孝捧著征糧詔在你府上求見了不是一天兩天,可你呢……”
說句大不敬的話,世家大族們擎等著正元帝早日歿了,太子上位。太子又冇有甚麼才調,上位以後還不是由著他們來擺佈。
一者去了沈孝這個眼中釘,二者狠狠打擊了二皇子,三者打壓了豪門。
沈孝但是他汲引上來的,換句話說,這是千裡馬和伯樂的恩典。可現在環境稍有不對,二哥竟然恨不得將千裡馬給宰了。
崔進之話一出口,靜了半晌,正元帝的目光從他身上挪到了眾位官員身上,“眾位愛卿如何看?”
崔進之一石三鳥,運營的清清楚楚。
方纔還亂糟糟的含元殿,此時統統人都站在了太子身後,二皇子那側的人,除了一個戶部尚書外,竟是再無彆人。
李述聞言直接抬起了頭。
“另有,沈孝仕進不過三個月就做出如此荒唐事情,他但是新科狀元,可同榜的榜眼探花卻都做出了不小政績。微臣覺得,沈大人如許的豪門後輩,怕是不宜在朝中為官。”
他瞻前顧後,畏首畏尾。他具有了很多,以是更怕落空。
崔進之的一番話像是萬箭齊發普通,將統統鋒芒從沈孝身上直接對準了戶部, 對準了二皇子。
李述閉了閉眼。
如此行動,也不怕他下頭的人就此寒了心麼!
他手上拿的恰是方纔沈孝遞上去的那封摺子。
她彷彿已經不存在於殿中了普通,崔進之那一番話也不知有冇有進到她耳朵裡去。
正元帝看著滿朝朱紫高官,聲音驀地拔高了,“征糧詔是朕下的,沈孝搶糧,也是因為你們不交糧!滿朝公卿,各個都不曉得官方痛苦,反而要把這麼一個做實事的人給打壓下去!”
昔年縱橫軍中的崔家被正元帝狠狠地壓了下來,這是正元帝贏了。
拔出蘿蔔帶出泥來,崔進之糾集了太子麾下大半權勢去彈劾沈孝,有兩個目標。
崔進之目光冷厲,眼帶警告望向太子,太子立即就將統統神采收起。
這件事現在已經與沈孝無關了,他不過是撲滅火/藥的一個引子,烽火從沈孝開端,一起燒成了一片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