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書晴摩挲動手中的手爐，看著他的背影，旋即視野落在他凍紅的手上，還是快步走上前去，把手爐放在他手背上。

老夫人見她神采誠心，神采稍緩：“這淩華霜自幼聰明，精通兵法，十二歲便隨父兄交戰，嶄露頭角，十四歲夜襲退敵，申明遠揚，是個可貴的奇女子。”

趙書晴聞言猛地轉頭：“二哥返來了？”披上披風就往侯府大門走去，她心急如焚，何如府中的肩輿還未籌辦安妥，當下便決定徒步前去趙家。

趙書晴忙道：“我二哥被人抬返來了，環境危急，我得從速歸去！”

趙書晴深吸一口氣，平複表情，這段光陰老夫人身子抱恙，她請醫調藥、操心炮製藥膳，婆媳倆經常一同用飯、對弈。

趙書晴：“把早膳端來，我送去書房。”

趙書晴眸光微冷，徑直朝前走去，蘭兒心領神會，立時嗬叱：“還不自行去領罰！”

趙書晴瞧了眼日晷，估摸時候，又道：“侯爺快歸府了，讓廚房先把熱湯送來，書房炭火也燃起。”

沈策州不看她：“夜深，你快去歇著，我稍後便回。”

沈策州回了書房，望著暖烘烘的炭火，既感激她的和婉，又莫名沉悶。若她能撒撒嬌、使使小性子，本身也不至於這般慚愧難安。

侯爺暮年交戰負傷，落下頭疾，每至寒夜，便展轉難眠。

“蘭兒不得亂言。”趙書晴嘴上嗬叱，心底卻透亮。老夫人這是敲警鐘，表示她比起淩華霜差得遠，若不是當年變故，這侯夫人之位哪能輪到她。

“開飯。”簡簡樸單二字，卻無端透著疏離。趙書晴心下微顫，還將來得及細想，沈老夫人已開了口：“書晴，你這孩子，為侯府出了很多力，我內心稀有。”

趙書晴溫婉一笑，為老夫人盛湯：“老夫人言重，都是兒媳分內之事。”

沈策州步子稍滯，抬眸撞見趙書晴溫婉含笑，她輕聲責怪：“天寒，手都凍紅了。”說著，便要把暖爐穩穩放入他掌心。

趙書晴未多理睬，隻顧慮著沈策州，轉頭叮嚀：“本日天寒，侯爺頭疾恐要發作，你速去讓廚房備好熱湯，藥材可買返來了？”

秦文心憂心握住她的手：“彆焦急，統統會冇事的。”她向來心機細緻，不肯趙書晴墮入鎮靜當中，忙轉移話題：“這淩華霜回京，鬨得沸沸揚揚，她與侯爺一事，都城無人不知，現現在你該如何？”

那些店鋪的掌櫃伴計皆是老兵，靠著月俸度日，鼎新談何輕易？她輕拍肩頭碎雪，正欲舉步，卻猛地頓住。

沈策州不耐更甚：“些許炭火，不必大動兵戈，旁人瞧著成何體統。”

沈策州仿若未聞，目不斜視地擦身而過。

厥後沈策州提親時，旁人的提示猶在耳畔，她也曾猶疑，可沈策州救她時的和順體貼，終是讓她放下顧慮。逝者已矣，何必固執？

秦文心是趙書晴閨中好友，兩人向來無話不談，本日秦文心剛好來侯府與她交心。

沈老夫人喝了一口湯，緩緩道：“咱晉安侯府，自前朝起便是簪纓世家，世襲侯爵，鼻祖隨太祖天子開疆拓土，軍功赫赫。與淩家更是世交，幾代來往密切無間。淩家滿門忠烈，為官者兩袖清風，曾有前輩邊陲禦敵，死守城池數月，護一方百姓全麵，聲望極高。提及來，淩家有個女兒淩華霜，你可有耳聞？”

趙書晴緊攥動手帕，壓下心中湧上來的不安，安靜論述這些日子以來沈策州與沈老夫人的態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