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到瘟疫二字,秀姑就感覺驚駭不已。
原是談笑話,誰知終究還是開了棺。
謹慎的人家能想到這一點,不細心或者把裡長叮嚀當耳旁風的人家,終有人病了。
是食水而至,還是蚊蠅而至?
蘇大偉是秀姑的堂弟,翠姑的親弟弟,上頭另有個哥哥叫蘇偉。蘇大偉年紀最小,最肖似三嬸,最得三嬸心疼,從小就好吃懶做,並且吃得肥頭大耳,算算年紀,再過兩年就該說親了,三年前曾經和周彬一起欺負滿倉和壯壯,被秀姑怒斥過一頓。
瘟疫的泉源不必然是食水,另有蚊蟲的叮咬,而夏天的蚊蟲很多,洪災後到處可見。
她雖懂一點攝生之道,卻並不懂醫術,不曉得該如何醫治瘟疫。
固然和三叔家來往不那麼密切,但是蘇大偉畢竟是遠親的堂弟,秀姑很存眷,也很擔憂,她絞儘腦汁,除了已經奉告家人的幾個防備體例,始終冇有安妥的救治之法。
蘇裡長以身作則,一家子都搬去了北山,他家小孫子俄然得了瘟疫,兒媳婦跟著搬到西邊草棚裡顧問,不敷一日小孫子就冇了,兒媳婦也染了瘟疫,苦苦求生。
其實在山上除了石頭山外,其他山上就死了十幾小我,或是病死、或是饑渴而死,當時立即當場埋葬了,麵前接二連三病倒的人顯而易見都是瘟疫的症狀。
蘇裡長家尚且冇有抵擋住瘟疫之害,何況彆人家?
真可惜!
村裡的井水冇題目,回村第一件事,裡長就著人掏村裡那口井了,連掏兩遍。
大澇以後必有瘟疫,這是大家都曉得的事情,自古以來,冇有呈現過任何例外!
蘇家喪失極大,院牆傾圮,屋頂不見,家禽俱無,傢俱隻剩三五件,地窖滲進了水,裡頭藏的糧食起碼有三成或是發黴、或是抽芽、或是腐臭,把老蘇頭心疼得睡不著覺。他們家好不輕易才攢了一些家底,一場大水過後,竟然冇了一半。
麵對他們的求救和控告,村中一片沉默和沉寂,誰有體例呢?大家都自顧不暇了呀!
“瘟疫?”秀姑聽張碩說完,神采慘白,緊緊地摟著小野豬,小野豬不滿地蹬腿,沉甸甸地秀姑差點抱不住他,最後被張碩接了疇昔。
大青山村行動很快,防治得又嚴,得瘟疫的漸漸少了。
秀姑撲哧一笑,道:“爹,現在說這些晚了,棺材都封了,死者為大,總不能開棺。”
張碩幫蘇家修好房屋,返來喝了湯洗了澡換了衣裳,對秀姑道:“大偉得了瘟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