虹霓叮嚀婢女,“快點帶了公子沐浴換衣,彆的,量了公子的尺寸,去製衣店給公子買幾身好的衣衫過來。然後,馮公子晚間要做菜的食材,你們按公子所說的去預備好。”
慧安也黯然道:“陛下此次是真的活力了,他此次離宮,流落關中。正逢夏國馬隊攻打長安,匈奴族赫連氏生性嗜殺。傳聞在長安城裡,他們用上萬顆頭顱造了一座骷髏台。佛狸能死裡逃生,真是萬幸。陛下此次讓他去北麵戍邊,也是為了曆練他。”說罷,唸了一聲佛。
說話間,明元帝身邊的中常侍袁辰手拿聖旨,前麵跟了一個小寺人,是奉侍佛狸的宗愛,雙手捧著明元帝所用的禦劍。袁辰站在宮階上,對佛狸宣旨:“皇宗子拓跋燾目無綱常,出走宮城,險遭不測。身乃受自父母,當惜之愛之,不得率性妄為。現駐守塞北,防備柔然,護佑大魏。馬上起家,不得入宮,欽此。”
而站在竇乳母身側的是一名帶髮修行的慧安師太,她四十歲擺佈的年紀,身著紅色素衣,五官精美,慈眉善目,儀容出塵。
綺雲看虹霓說得慎重,一臉崇拜欽慕的神采,非常驚奇。像虹霓如許八麵小巧人中極品的女子會對甚麼人至心佩服,綺雲不由對那位宮主萬分迷惑獵奇起來。
拓跋燾雙手舉過甚頂,接過聖旨和禦劍,對著大殿叩了三個頭,一言不發,回身大步拜彆。
定襄蒸肉、汾酒牛肉、油炸糕、平原鍋盔等菜式一一端上來,綺雲看了滿桌的菜,皺著眉,“如何要麼是肉,要麼就是麪粉?”
虹霓看綺雲很餓,米飯吃很多,菜吃得少,看來是真的是不喜好北方的食品。因而笑道:“女人身份崇高,這矜貴之人對甚麼都精挑細選,甚麼都要用最好的,就像我們宮主一樣。”
綺雲用完了飯菜,端過茶水,漱了漱口,對虹霓坦言道:“姐姐,恕我直言。我感覺這北方菜固然味道鮮美,但如果裝點些清爽適口的南邊小菜,豈不更好?你這裡的客人南來北往,口味各式百般。如果你這菜式豐富,辦事全麵,買賣必然會更加昌隆。”
綺雲想本身閒著也冇事,不如嚐嚐看,因而點頭答允,“我技術也是不好的,不過,南邊菜我吃很多。下午你們買些食材,我嚐嚐看,姐姐你也看看我的技術如何。”
綺雲聽她的話不知是褒還是貶,打斷她,“虹霓姐姐,這第一,綺雲也不是甚麼矜貴之人,亂世當中人如草芥,能活著就不錯了,冇有誰比誰更崇高的事理。第二,我對彆的尚可,獨獨對吃的還算是上心。第三……”
從幷州往北幾百裡至魏國的都城,平城太極殿玉階之下,一個少年直身長跪。雨水打在他的身上,順著鴉色鬢髮流進他的頸項,他一動不動,巍然如山。那少年恰是從關中出險而回的魏國皇宗子拓跋燾,小字佛狸。
虹霓一聽也有了興趣,“我們這兒雖是歌舞坊,但好酒好菜接待客人,也是少不了的。馮公子既然說的那麼好,你會做些南邊菜嗎?做了讓我們嚐嚐,看看是否如公子所說的那樣清爽適口,到時我們再做籌算。”
慧安本來是明元帝的二弟清河王拓跋紹的王妃。在清河王弑父兵變被賜死前,她已經皈依佛門,帶髮修行,研討佛法和醫藥,懸壺濟世並弘揚佛法。明元帝恭敬她,不但為她在平城內修建了竺元寺,還常常請她到皇宮裡為世人講授佛法和看病,並在宮中為她設了修行的庵堂慈心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