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吟雪眉頭微蹙,一副糾結的模樣,綺雲疏朗一笑,山川潔白,“如果你哥哥和衛玠站在一起,人們定會說一雙‘連璧’。不過,我感覺你哥哥的風采,定在衛玠之上。那衛玠身材孱羸,竟然被觀者看死。如果你哥哥呈現在街頭,就算碰到人隱士海的圍觀,也還是蕭灑自如,如入無人之境。”
朝影宮的門路小徑兩旁是各色的菊花,朝影宮地處山坳裡,氣候風涼,那些菊花都頂風怒放了。紅的如火,粉的似霞,黃的似錦,白的勝雪,大的似綵球,小的像杯盞。一團團、一簇簇的奇姿異彩,五色繽紛,不時飄出縷縷沁人的暗香,使本來冷冷僻清的朝影宮看起來朝氣盎然。
“雲姐姐,你如何曉得得這麼清楚?”吟雪獵奇地問道。
吟雪讓世人進了她的屋,並叫兩個侍女上了茶,給我先容道:“這個是雅琴,另一個叫錦畫。她們都是從小跟我一起長大的,阿誰雅琴就奉侍姐姐吧。”
接下來每隔一日,綺雲來吟雪住的逐月軒,教吟雪操琴和習文。綺雲喜好她,並用心教她,吟雪很聰明,隻是有些性子活潑,耐不住孤單。二人也相互學些女紅針線,她們在一起很高興,日子如水般疇昔。
這一日,吟雪手中拿了一篇文,來問綺雲。綺雲接過來看,本來是《世說》的草稿,她曉得這是南朝劉義慶所著。劉義慶是劉裕的侄兒,被封為臨川王,脾氣簡素,愛好文義,喜好招聚文學之士,撰寫《世說》一書。書中專門記錄魏晉名流的逸聞軼事和玄言清談,有很多風趣的魏晉風騷故事。
綺雲笑答:“我自小和新立的南朝天子的諸子一起長大,新封的廬陵王劉義真與謝靈運是忘年之交。他的風采和你哥哥的迥然分歧,但你見了,必然也會歎容觀止,讚歎不已。”說道此處,她想起了少時在建康的光陰,口中悄悄吟道:
綺雲站起家來,笑道:“免禮,雅琴,好名字。足見你的仆人對琴的癡情。”
雖無賓主張,捧得清淨歸。
過了垂花門,到了一個叫逐月軒的處所,隻見門口站了一名妙齡女子,背麵跟了兩名漂亮的侍女正等著他們。那少女一見了綺雲,歡暢地迎上來,細細打量著綺雲,臉上儘是乾淨的笑容,“哥哥,這是你給我請的徒弟嗎?這麼美的徒弟,虧了你是從那裡找來的?我很喜好。”
那女孩兒聽了,本身先容道:“我是吟雪,不知徒弟芳名,吟雪有禮了。”屈膝向綺雲見禮。
吟雪聽了,直瞅著綺雲的臉,眼中閃著悅色,打趣道:“姐姐這麼說,莫不是對我哥哥心生傾慕?”
第二日,用完早餐,綺雲跟了墨川和冷玳一起上了馬車。馬車內寬廣豪華,墨川中間坐了,馬車裡有點熱。冷玳見他低眉垂目,額上有些許薄汗,不由湊上前去,拿了絹子,伸手欲撫上他的額際。驀地,墨川鳳目怒睜,麵罩冰霜,伸手把她推倒,喝道:“冷玳,你想乾甚麼?你忘了端方嗎?”
當時,市道上少有這類冊本。吟雪愛好文章,聽聞此書風行,專門讓人謄寫了來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