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讓我想想,你在這兒能做甚麼。洗衣做飯,你是必定不會的。種菜栽花,恐怕你也不可。你這個皇宗子,學習了那麼多的技藝。到了這裡,倒是百無一用了。”綺雲搖著頭,忽想起一件,對他道:“我想起了你有一樣技藝,在這裡恰好有效。”
“打是親罵是愛,你看他們倆小伉儷恩愛著呢。”世人看了他們的親熱行動,皆轟笑道。
“你還說,看我歸去不清算你。”綺雲低聲咬牙道。
“這個還不是很稱手,先用著吧。等今後,我們如果去嵩縣,再買好的來使。”綺雲拿了那弓遞給拓跋燾。
山路崎嶇,拓跋燾揹著綺雲。她皓臂如鏈纏繞在他的頸項,兩人的烏髮膠葛在一起,絲絲縷縷,山風吹過,幾縷掃過拓跋燾的臉頰,那種微癢穿過他的臉頰,中轉他的心底。
綺雲公開裡掐住拓跋燾的胳膊一扭,拓跋燾的神采變了變,轉眼如常,賠笑道:“好娘子,時候不早了,我們帶了這些東西,走吧。”
“累嗎?”拓跋燾手握軟布,為綺雲擦了擦額上的汗。
附在他耳畔,她悄悄地問:“沉嗎?”拓跋燾的手臂將綺雲往上托了托,輕笑道:“沉,沉得不能再沉了。”
拓跋燾獵奇地問:“是甚麼?”
兩人捋起了袖子,脫手清算起來。拓跋燾拿了角落裡的水桶,在潭中拎了幾桶水,把地上沖刷潔淨。二人把竹屋各處打掃得潔淨整齊,清算得極其安妥。
綺雲指著屋外的一大片空位道:“在前麵空位上還能夠種些花草樹木,建成一個斑斕的院落。啊,對了,在院子裡必然要擺放一個大大的躺椅。到了夜間,我們兩個便能夠一起看著夜空,數著星星。”
“娘子?”綺雲內心默唸著那兩個字,不覺五內俱熱,麵紅耳赤,怔怔地說不出話來。
山中住戶的大嬸看他們二人極密切愛戀,氣質高雅卻又待人和藹,便上前和他們酬酢,問他們的姓氏,拓跋燾愣了一瞬,說道:“大嬸,鄙人……姓杜。這是我的……娘子。”
綺雲聽了,跳起來摟住拓跋燾的頸脖,在他的臉頰上很響地啵了一下。不等他反應過來,紅著臉跑開,灑下銀鈴般的笑聲,驚起了竹林棲息的雲雀,撲棱撲棱地扇著翅膀,向著高處飛去。
中都南山下,草盛豆苗稀。
道狹草木長,夕露沾我衣。
“晨興理荒穢,帶月荷鋤歸。真美!”拓跋燾看著她清澈的雙眸,瞻仰的神采,當下豪氣頓生,大聲說道:“好,雲兒,我們在這裡一向住下去,定無違雲兒的慾望纔是。”
阿誰大嬸嗬嗬一笑,“杜公子,你娘子臉皮薄,彷彿還很害臊呢。”邊上幾個山民看著綺雲內疚紅了臉,也樂了,“年青人不美意義,你娘子彷彿紅了臉。杜公子,轉頭好好哄哄你的娘子。”
拓跋燾上前悄悄擁住綺雲,下巴放在她的頸窩處,輕歎道:“聽上去很美,你看上去像個很會過日子的女仆人,而我倒是甚麼都不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