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手拿著連衣裙,一手抱著胖兒子,許學軍問:“還要買啥不?”
這也多虧了唐紅玫先做了鹵肉來賣,一開端吧,鹵肉代價高,哪怕機器廠的人為福利都不錯,也少有幾家捨得的。可誰讓在開店之前,他們家已經做了一年鹵肉了,之前是有的聞冇的吃,好不輕易費錢就能解饞了,哪個忍得住?隻是誰也冇推測,鹵肉它聞著香,吃起來更香,本來是策畫著買一回解解饞,就算貴了點兒,反正就這麼一回也不算啥,可誰知這一吃就不得了,內心老想著阿誰味兒,覺得是饞肉,成果連吃肉都不香了。
“質料費不要你的,可今後你彆再還價還價,要添頭了。”唐嬸兒也是無法,印象中,許家的男丁都挺爺們的,就說她兒子好了,許學軍是性子悶了點兒,可該大氣的時候還是大氣。至於跟前的這個許建民,也不曉得他媽是咋教的,愣是把個大老爺們養成了個斤斤計算的性子。
“媽,我又不是不會自個兒做衣裳,費那錢乾啥?真要買,也能夠買兩塊布來本身做。”唐紅玫從速回絕,哪怕她不曉得所謂的不要票裙子要多少錢,可見婆婆特地拿了五十塊錢出來,也估摸出個大抵了。
這會兒已經是下午四點多了, 初夏固然也熱, 可這個點畢竟離傍晚冇多久了,往樹蔭底下一站,倒也風涼得很。特彆等唐紅玫抱著兒子疇當年,那頭已經有很多嫂子大媽聚著說話了。
李媽還在唾沫橫飛的誇耀著:“我家二桃喲,這回懷的鐵定是個大胖兒子。我跟你說,我找人算過了,她阿誰懷相,老話說了,肚子圓圓生閨女,肚子尖尖生兒子。二桃的肚子可尖了,一準是個帶把的。另有呀,她當女人的時候半點兒酸的都不碰,現在可喜好吃酸的。還是越酸越愛吃,像你們家的辣鹵鴨頭、鴨脖啥的,白送給我家二桃都不吃!”
“聽嬸兒說,你昨個兒回孃家了?現在政策改了,鄉間地頭的日子都好過了很多,我家也有親戚在鄉間,過年那會兒還給我送了很多雞蛋鴨蛋呢。”
都是熟人,哪怕唐紅玫因為有身生娃的原因,多數時候都待在家裡,可架不住她婆婆分緣好。再一個,她家開了家小店呢,這街坊鄰裡的,誰家還冇上她家店裡買上半斤八兩的鹵肉解饞?
“瞧你說的,你是我親妹,他是我親外甥,吃點喝點咋了?不給你們,我還能給我婆家那幾個埋汰貨?可快彆提了,我領著大弟去做買賣,他們眼紅死了,話裡頭怕是摻著一斤醋呢。”
當初大家都覺得唐紅玫懷的是個大閨女,連唐嬸兒也堅信不疑,以是費了老邁的勁兒纔跟人換了些色彩素淨的料子來,直接導致這會兒胖小子還穿戴粉紅色的棉笠衫,玫紅色的褲衩子。
固然半個月前纔回過一趟孃家,唐紅玫還是招了大弟過來,細心問了家裡的環境,得知爹媽爺奶統統都好,又問了家裡的收成等等,大弟都一一答覆了,隻道本年風調雨順的,地裡的莊稼長得特彆精力,就算還冇到日子,經年的莊稼把式也能看出,本年必定是個歉收年。除此以外,大弟還奉告她,家裡養了很多雞鴨,前次她回孃家,因著是做壽,裡外都是人,唐媽就把雞鴨都關起來了,免得亂鬨哄的鬨騰,等她走了才憶起健忘叫捉兩隻走了,這回一併都捎上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