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明不解道：“這是為甚麼呀？”

未幾時，聽得身後有人道：“喂，小孩兒，過來過來。”

當天早晨，小明向阿申他們問起白日官兵抓海盜的事情。本來這個海盜頭子名叫鐵岩，是泉州府好幾年一向通緝緝捕的匪首。傳聞此人技藝高強，在南洋一代運營私運。聽人說他部下有一支十多支船的船隊，上百名水匪，很多都技藝不凡。近幾年，鐵岩幾次出冇在泉州四周的城鎮，殺了好多個官吏，數次擄掠官府運鹽，運鐵的船隊。不過傳聞被殺的都是些贓官。前些日子官府出動了上百官兵圍殲，捕獲了好多名海盜，可都被又鐵岩救走了。白日官府派人追捕獨闖府牢救人後受了傷的鐵岩，可還是白手而回。

小明嚇了一大跳，漸漸回過身，朝那堆稻草裡頭看去，一個黑大漢正趴在稻草上麵，一手掀著頭上遮著的竹筐。小明一下子想到了那隊捕快，心中大喊不妙，這大漢莫不是他們要抓的人？可細心一看，這不是前兩天在冷巷裡見到本身被打，出來相救的阿誰大漢麼？小明指著他道：“你，你如何在這裡？”

幾個少年聽得令下，一擁而上，把小明拉到了一邊的冷巷裡，一頓拳打腳踢。小明人小體弱，毫無還手之力。小峰邊打他邊道：“你還不告饒？”小明咬著牙，團起家子，雙手緊緊抱住頭，就是不說話。幾個少年嘟囔道：“這小子真無聊，半天不放個屁。”

大漢輕聲道：“小兄弟，幫幫手，那些官府嘍囉們要抓我。我受傷了。你讓我在這裡臨時避一避。”

小明被壓在地上，鼻子裡都是灰土的味道，死死地咬住嘴唇。耳邊響著幾個少年的歹意欺侮，身上不時被踢上兩腳。他閉著眼睛，握緊了拳頭。不管幾個少年如何，就是一聲不吭。

小明低著頭，趁他不留意，撒腿想從他身邊跑疇昔，卻給小峰一把揪住，一個巴掌打在地上。小峰嬉皮笑容地說道：“臭小子，早就看你不紮眼。聽話的話哥幾個明天就反麵你計算了，不然，嘿嘿……”彆的三個少年也走上前來，你推一把我踢一腳。路上的行人也不睬睬，隻當是小孩子們在混鬨罷了。

小明還不太懂私運到底是個甚麼謀生，隻曉得那是不法的。可聽阿申他們的口氣，彷彿這裡的老百姓都曉得這個鐵岩，並且彷彿還津津樂道，毫無討厭之感。看來明天仗義救他，不算做了好事，可俄然覺又得官府也挺不輕易。小明心中自相沖突，又想不出個以是然來，打了個哈欠，乾脆倒頭睡覺，把白日的事拋到了腦後。

小明支支吾吾道：“我，我冇家。我被人估客騙到泉州來的。”心想：說是泉州養濟院的，說不定頓時就把我送歸去了，豈不又要落到阿亮他們手裡。

小明昂首望瞭望船麵另一頭圍坐著的幾小我，正喝得暢快。身邊這個少年，十三四歲年紀，烏黑健壯，目光渾厚，笑起來另有幾分傻樣，讓民氣中頓生好感。少年此時還在滾滾不斷地說著：“我孃舅和舅媽人很好的，我的兩個表妹，一個十三歲，一個八歲……”

此時心急如焚，這回如果跑不了非給他們打個半死不成。可幾個少年跑得比他快，就如許逃必定是逃不了的。俄然昂首瞥見，船埠邊緊挨停靠著的數艘漁船邊有好些個漁民正在往船上裝東西，人頭攢動的模樣，因而急中生智，趁幾個少年人一時裡還冇有追上來，朝漁船停靠的方向飛奔去，看準一艘船上冇人，立即貓著腰溜了上去。小明身材肥大，加上天氣漸暗，確切冇人瞥見。上了船後，小明倉猝中瞅見船麵上通往船腹的門半開著，想也冇想便一頭鑽了出來，躲到最靠內裡的烏黑角落裡，不敢出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