崎路行_117-禍不單行-3 首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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丘胤明雖下獄,但未科罪,以是刑部還算客氣,牢房裡另有方桌,凳子,筆墨紙硯,和土炕鋪蓋。四人圍桌坐下,樊瑛從食盒裡拿出酒菜碗筷,一一擺放。祁慕田拿起酒壺,未待去執杯,丘胤明伸手按住他,道:“不忙。先生,可有洛陽的動靜?”

陸杲的半張臉在燈影裡泛著油光,他眉頭緊皺,盯著樊瑛看了一會兒,問道:“你明曉得,那丘胤明就是想和曹公公作對,你是不是也想參一腳?彆覺得你背景踏實。現在出瞭如許的事,你覺得你還管得了嗎?”

“他前幾日出獄了。之前耿禦史開罪免官一事,內閣中本來就定見分歧。厥後聖上亦有悔意,著人重新檢查,終究還了他明淨。但耿禦史直言推讓說年齡已高,不肯再為官,聖上便恩準了。當時,你為羅大人討情的奏摺剛好到了都城。適逢機會。內閣因此對此事亦重新檢查了一番。這羅大人也是過於樸重,本來有些事對付一下就算了,可他涓滴不肯讓步,成果,被判降職為順慶知府,不日便要出發到差。我想著你曾有恩與他,前兩日便去拜訪,請他到時為你作證。他正為當初曲解你耿耿於懷呢,一口承諾。”

那奏書一公開,樊瑛就和丘胤明見了一麵。得知瞞不過了,丘胤明把統統的內幕都說與樊瑛,並讓他從祁慕田那邊要來了葉伯珍的供狀。樊瑛讀後大驚,左思右想,感覺丘胤明坦白此事的確在道理當中。一來,宗室犯禁分歧彆的,有關皇家名譽,向來都極其謹慎措置,若非罪大惡極,不會冒然公開。二來,丘胤明以巡撫的身份去探查宗室的事情,已僭越職守,若所言不實,便是欺君大罪。現在看來,丘胤明此次湖廣之行,真的是震驚了曹吉利黨人的軟肋,招來他們不擇手腕地反咬。三司會審倒無妨,怕就怕曹吉利也想來參合。

幾個班頭聽了,竊竊細語道:“這丘禦史是真的不要命啦?”

自從荊州那晚得知她景況,彷彿有纖絲繫著一柄利刃懸於心頭,焦憂害怕整天盤桓,本身麵前的危難倒彷彿隔了層紗普通,渾然不覺。回京途中便自寫供狀,此中觸及官府放縱處所豪強兼併地盤,疏忽流民眾多,悲觀怠工,乃至政令鬆弛,出入混亂。又有荊州各級官員私交過密,廣受賄賂。狀中提及荊州城傳播的名流冊一說。幸得祁慕田給他看了一份,當時便支出卷宗,此時已在安然在樊瑛手裡。再說到鎮守寺人們奢糜無度,濫施權柄解除異己等等,行文間涓滴不顧忌這些寺人的頂頭下屬曹吉利。精密思慮,慎重落筆,引證於多日來彙集的各方憑據,足足花了十多個夜晚,直到進京前日方纔擱筆。唯獨冇有觸及的便是夷陵郡王之事。

時下已是玄月初,這日晚間,北鎮撫司衙門裡尚未熄燈。數名校尉在後堂門外竊保私語。早些時候,批示使陸杲和批示僉事樊瑛二人雙雙神采不善地進屋,都快一個時候了,還未出來。也不知兩人在爭辯些甚麼。

各抒己見以後,樊瑛道:“你給我的卷宗,到時我會承給劉尚書,就說是錦衣衛密探帶返來的。想必刑部不會介懷。我再去和朝中幾位靠得住的禦史十足樞紐,到時候請他們寫奏章,幫你說幾句。”

隻聽丘胤明道:“既然如許,我另有一個要求,請劉管家務必向侯爺明說。我深受候爺恩德,毫不會扳連他。我自知負罪深重,但偶然委曲責備,公堂之上,定直言不諱。功名,前程,我都不在乎。請侯爺儘快與我退了這門婚事。如此便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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