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春還想說甚麼，被小伽羅製止住了：“柳春姐姐，你不要為我討情，即便是碧螺姐姐留我性命，我也會一死來了償！”

小伽羅非常猜疑：“這是我們死裡逃生偷出來的藥，怎能夠有假？上官太醫，看那錦盒清楚是進貢給陛下的禦用之物，如此貴重，必定是番紅花了！”

拔完了銀針，碧螺和柳春將南熏生錢所用之物，一一清算起來。一邊清算一邊抹著眼淚哀歎：“南熏姐姐也是堂堂的大魏皇後，賓天以後，也隻要這麼些個陪葬的物件！”

“可我也不想南熏姐姐死，你們昨晚那麼悲傷。我就想，解蛇毒畢竟也是能解毒的，以是，我就想試一試……”小伽羅難過地說。

“這小賤人，對南熏姐姐做了甚麼？”碧螺明白了那火堆是小伽羅用來煮藥的，用力地搖擺小伽羅：“醒醒，醒醒！”

兩人清算物品之時，小伽羅一向坐在南熏的身邊，默不出聲。小小年紀的她，還不曉得死是甚麼滋味，也未曾經曆過親人離世的痛苦。影象當中，也隻要曾經養過的一隻金絲雀，被野貓咬死了，她哭了三天三夜。

“你冇聽昨日上官太醫說了，這半邊蓮隻能解得了蛇毒，對蜂毒無用！你是不是想南熏姐姐快點死？”

拂曉的晨光暉映了出去，趴在桌子上昏睡的碧螺起家，揉揉惺忪的睡眼，望著敞開的房門：“誰開的門，是你嗎，柳春？”

“我昨日想了一整夜，越是想，我越不想死，我怕我死了，我母親會悲傷！這就是我的事理！”

碧螺指著那隻碗：“這藥是如何回事？你是不是對南熏姐姐做了甚麼？”

柳春很垂憐地撫摩著小伽羅清純的麵龐：“你還小，若你死了，讓心疼體貼你的母親、父親和姐姐多麼悲傷，你想過冇有？”

“不是我啊……”身邊的柳春也醒來，打了個哈欠。

上官太醫站在門口，瞻仰著星空和靠近正中的明月，煩躁地遲疑著。

上官太醫一邊往裡走，一邊翻開那錦盒，當看到錦盒裡的花葯的時候，驚嚇地將錦盒丟落，呆若木雞地站在原地。

“壞了，必然是阿誰小賤人開了門，趁我們睡著的時候，逃竄了！”碧螺認識到大事不妙，吃緊向門外走去。

“你不想死，能夠趁著我們睡著的時候，逃脫啊！”柳春這話是問給碧螺聽的，想讓碧螺曉得，小伽羅年紀雖小，倒是個有情有義的女人。

柳春非常後怕：“上官太醫，你如何了？”

小伽羅醒來，望著氣憤的碧螺和難過的柳春：“兩位姐姐，你們醒啦？”

南熏那有氣有力的雙眼卻盯著小伽羅看，她的嘴角吃力地微微揚起，小伽羅也對著南熏傻笑。

“半邊蓮也可解毒，卻隻能解得了蛇毒，對蜂毒卻涓滴無用！此乃天命！”上官太醫無可何如。

“上官太醫的言下之意，南熏姐姐的毒，便是不成解了？”碧螺的眼神裡透著絕望的哀傷。

碧螺回身歸去，卻見小伽羅睡倒在了南熏的床榻邊上，地上還放著一隻碗，碗裡有些許藥的殘渣。從殘渣的形狀上模糊辯白出，這藥就是昨日拿返來的半邊蓮。

“柳春，我曉得你心軟慈悲，本日之事，必須依我。若不是這小賤人闖了禍，南熏姐姐不至於此，她做再多的事情，也彌補不了她犯下的錯誤！”

“你……”

清算完東西的碧螺和柳春，望著淚人似的小伽羅，覺得她是在為南熏的死而肉痛。二人不去打攪她，在內裡悄悄候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