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方鶴昂首一看,一行十幾人簇擁著一個頭戴官帽身穿官袍的人向醫館走來。腳步好快,轉眼就到了麵前。
洪知縣一皺眉頭,喝道:“侯司集,你可要看清楚,假定你弄虛作假包庇惡人,我可要治你的罪!”
“扯謊,”洪知縣大吼一聲,一掌拍在了桌子上,震起了茶壺茶碗,摔在地上摔個粉碎。門口老侯老李聽到聲音探頭向屋子裡看看,被衙役擋了歸去。
洪知縣上高低下打量著沈方鶴,很久纔開口道:“傳聞沈郎中醫術如神,明天本官給你帶來一名病人,還望沈郎中經心呐!”
洪知縣“哦”了一聲,低下頭品著茶水,嘴裡收回“嘖嘖”之聲。
沈方鶴橫臂一擋,兩手訂交,震得兩人各退了一步。
“你敢抵擋?來呀!給我拿下。”洪知縣暴跳如雷,大聲吼道。
他如何會跟洪知縣在一起?他不是去都城了嗎?
另有一人身高中等,看破戴打扮春秋不大,頭戴一頂挑邊大草帽,遮住了眉眼嘴喉。沈方鶴看著此民氣裡驀地有一種奇特的感受,到底那裡不對一時候又想不起來。
“大人,侯家集地處偏僻,地小人稀,過往客商也未幾,以是談不上買賣不買賣的,就是混口飯吃。”
“你說他是侯家集人?”
“他本不是侯家集人,客歲他路過侯家集在你堆棧住了一晚,第二天就落空了影象,忘了故鄉在那裡姓甚名誰,現在他思疑你見財起意,給他服了健忘影象的藥物,貪了他的財寶。沈郎中,我勸你從實招來,免受皮肉之苦。”
“洪大人,請用茶。”
“你說他叫侯四?”
“既然侯司集說他是你堂弟,此人就交給你了,不過沈郎中要跟我去縣衙一趟,說個清楚。”
“洪知縣。”沈方鶴內心暗叫一聲。
洪知縣扭頭看了看張憐兒,張憐兒臉上一片茫然,彷彿全然不曉得沈、洪二人說的是甚麼。
“大人,”侯競東一拱手,說道:“小的剛纔在門外聽到了幾句,大人說這位是過往客商住在堆棧裡,失了影象丟了財寶。丟冇丟財寶我不曉得,堆棧他倒也住過,還不止住一天。”
“嗯。”
“誰是沈郎中?”洪知縣來到醫館門口喊了一聲。
洪知縣嘿嘿嘲笑道:“是嗎?那沈郎中你瞧瞧這是誰?”
門外一聲斷喝,老侯、李東平連侯競東一同擠了出去。
“回大人,小的就是郎中。”沈方鶴趕緊施禮。
“呦!這是乾甚麼,還穿戴戲服,是要唱戲嗎?”
洪知縣眼睛盯著沈方鶴的臉,帶著嘲弄的語氣問道:“如何樣?沈郎中,熟諳他嗎?”
沈方鶴驀地一見張憐兒,滿身如同雷擊,腦中一片空缺。
誰?
另一人身材不大,看體型枯瘦乾癟,頭上罩著黑巾,看不見麵容。
沈方鶴道:“既然冇有貪人財帛一事,為何還要小人去縣衙說甚麼清楚?”
“是的。”
“侯司集,你見過他?”
“對。”
四月十八,晴。
洪知縣話音未落,那黑巾罩頭之人一步上前,一把抓向沈方鶴。
洪知縣讓衙役們等在內裡,隻帶了三小我進了診堂。沈方鶴忙給洪知縣搬來木椅,沏上茶水,趁空偷眼看了看其他三人,一人像是捕頭模樣,腰挎短刀,雙目炯炯有神。筆挺地站在洪知縣身後,手握刀柄眼睛盯著沈方鶴一舉一動。
醫館裡冇有病人,沈方鶴坐在門口看著老侯跟李東平下棋。太陽暖烘烘的曬得人昏昏欲睡,就在這時,小街的那頭傳來一陣腳步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