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母親,也許是旁人呢?那日曲江上的皇親國戚數不堪數,如果旁人,母親卻成心跟敏郡王交好,豈不是獲咎了那人?何況,康平公主跟敏郡王有嫌隙,莫非,母親為了敏郡王,就要獲咎康平公主?”駱對勁唯恐遊氏接下來的話,就是將夏芳菲送給敏郡王,從速拿話堵住遊氏的嘴。
“好了,七娘房裡潔淨著呢,冇東西。”繡嬤嬤抽到最後一層屜子時,眼皮子跳了一下,快速地把屜子推了歸去。
繡嬤嬤將打扮台上的匣子一屜屜抽開,三層屜子抽下來,都空無一物。她心下也揣摩不定夏芳菲是想叫她搜出東西來,還是不想。
柳姨娘腳步一頓,“得了駙馬多少東西,我們還他就是了。”
駱得仁卻如喪考妣,“阿孃這說的是甚麼話,大魚吃小魚,小魚吃蝦米。莫非小魚怕大魚,連帶著,也怕上蝦米了?韶駙馬要拿捏兒子,兒子還能脫身?”
施嬤嬤眼皮子一跳,倒記不起到底是不是她磕壞的。
“大嫂,”駱氏把眉頭皺緊,將玉鐲又塞到遊氏手裡,拍了拍她的手,“此事事關嚴峻,為今之計,是要查清楚,一是誰把玉鐲弄進駱家的,二,這玉鐲是誰的。若弄不清楚,亦或者,認錯了人……這事就不好結束了。長安城中,步步都得謹慎謹慎,獲咎了哪一個,不利的都是我們駱家。”感喟兩聲,對夏芳菲的行動非常欣喜,可對上夏芳菲冷酷的眼神,頓時明白夏芳菲已經完整不把這一堆人當親人看了。
柳姨娘掀了簾子出去,垂首道:“婢妾擔憂老爺,來瞧瞧夫人這,要不要婢妾搭把手。”
暗夜裡,駱得仁提著燈籠體貼腸替柳姨娘照著路,待離著上房遠了一些,駱得仁立時抬高嗓子問:“阿孃,夫人可思疑到你頭上了?”
施嬤嬤叨教了遊氏,便跟著繡嬤嬤進房裡去搜。
“……該當不是。”駱對勁躊躇道。
駱得仁耷拉著頭,算是默許了,前頭小半年裡,駱澄病重,遊氏籌劃著駱得計進宮的事,他無人束縛,痛痛快快地玩了小半年,收來的財帛早花去了,那裡另有錢去還給韶榮駙馬。
“繡嬤嬤,這鐲子,公然不是從平衍州帶返來的?也不是,老夫人留給mm的?”遊氏不斷念腸問。
繡嬤嬤內心一慌,斯須認出這代價不菲的翡翠玉鐲不是夏芳菲之物,轉而就明白夏芳菲叫她抄院子的意義,成心要將玉鐲搶在手上,吞吞吐吐隧道:“這是夏家老夫人給七孃的東西……”
遊氏握著玉鐲,略怔了怔,拇指掠過玉鐲上的破壞之處,急得眼眶紅了紅,“這東西隻要皇親國戚有,何況,少不得是太後犒賞下來的東西,這叫施婆子磕了,如果被故意人究查起來,栽贓我們個鄙視太後的罪名……老爺正為複職的事犯愁,偏又冒出這麼一樁事來!”
駱氏心一墜,駱家誰不曉得夏芳菲房裡女子的胭脂、釵環十足被她收去了,乍然冒出個玉鐲……“這是驃國出的翡翠玉鐲?”
“瞧著是呢。”遊氏抿著嘴角,將玉鐲遞給駱氏,認定了這就是夏芳菲私相授受的罪證,等著看駱氏如何措置夏芳菲。
門外響起兩聲細碎的竊保私語聲,遊氏心浮氣躁地問:“是誰在外頭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