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啟奏太後、聖上,證人夏七娘、廖四娘帶到。”秦少卿拱手道。
梁內監神采一白,暗恨這幾日隻顧著慕青縣主的事,竟然叫這等急奏送到太前麵前。
隻見院內已經站著上百龍津尉,個個手握佩刀、目不斜視。
“猖獗,太後、聖上駕前,韶駙馬敢出聲吼怒!”秦少卿拱了拱手,“兩位殿下,太後等著鞠問證人呢。還請兩位包涵。”
“夏七娘……就是朕敬慕多時,那位平衍賢名在外的才子?”珠簾後的男人問,雖冇明說,但語氣裡透暴露“見麵不如聞名”的怏然。
“開口!”康平公主蹙眉,冷冷地掃了韶榮駙馬一眼,“該謹言慎行的,是駙馬纔是。”當下生出幾分煩厭來,暗恨當初被韶榮的皮郛利誘,竟找了個這麼中看不頂用的東西。
“傍友娘子,也不是誰都能做的。”夏芳菲道。
“聖上謬讚了。”廖四娘道。
“多謝。”伸手不打笑容人,廖四娘含笑承諾。
慕青縣主的聲音冷冷響起,夏芳菲、廖四娘跪坐在蒲團上,才瞥見一旁的慕青縣主也正端方地跪在氈毯上,連蒲團也冇有;慕青縣主一旁的苦主甘從汝、蕭玉娘,則得了虐待,此時甘從汝直挺挺地躺在藤椅上,蕭玉娘則坐在圈椅中。甘從汝、蕭玉娘之前的,大理寺、禦史台、刑部的官員,則與蕭玉娘普通坐在圈椅中,一旁聽審的,另有個穿戴王爺服色的男人。
“繡花枕頭。”康寧公主握著紈扇,輕視地一笑,“三姐,我們且去慕青的花圃裡轉一轉,待母後累了,便跟著她回宮吧。”
“太後,平衍傳來急報!”梁內監弓著身子,將一疊文書恭敬地呈給蕭太後。
“太後,這二人乃是蠅營狗苟的小人,不過是為了些銀錢,便攛掇慕青做下那等陰損之事。”
“給太後、聖上存候,太後萬福,聖上萬福。”夏芳菲、廖四娘盈盈地福了福身。
“麵聖時,不要怯懦怕事,能偷看太後、今上一眼是一眼,言談間,不成平鋪直敘,最要緊的事,就是惹出事來,叫太後、今上多跟你我二人說幾句話。不然,就像是如進寶山而白手而歸一樣。一則,過分乏善可陳,旁人一定曉得你我二人麵過聖;二則,對她人陳述時,也會心虛,底氣不敷。”廖四娘對夏芳菲傾囊相授道。
甘從汝,掃把星?夏芳菲一怔,對上一雙滿含諷刺的眸子,心道她不會今兒個又要不利吧?前次倒的黴還冇疇昔呢,這位既然受過了油炸、刀山等等酷刑,為何不留在家裡養傷,連門都出不得,豈不顯得震魘一事更加失實?
“三司會審,太後與朕聽審,更有靈王旁聽,你們二人還敢東張西望。”珠簾後還未曾親政的男人笑道。
“隻夏七娘、廖四娘出來吧。”秦少卿體恤雀舌、柔敷等婢女膽量小,又怕衝撞了聖駕,便隻叫夏七娘、廖四娘出來。
“哼,太後,皇兄過世後,我這臣弟的半子都叫斬了。現在,終究輪到老夫的女兒了。”靈王自嘲道,“太後若叫臣弟死,臣弟便是一死又何妨?”
夏芳菲麵前閃現出夏刺史那呆板的麵孔,無法地搖了點頭,“家父比家母還嚴苛,若家父在長安,民女早入了道觀削髮了,也許,現在已經被剃了頭髮。”
“不必,好馬不吃轉頭草。秦少卿莫對著我們姊妹暴露憐憫的嘴臉,蒼鷹有蒼鷹的活法,螻蟻有螻蟻的前程。”廖四娘颯然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