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芳菲一咬牙閉著眼將手背湊到劍鋒,未曾割到手背,就已經感覺徹骨的疼痛,手一鬆,寶劍從手內心滑下。
熱烈的江乾,頓時冷僻起來。
夏芳菲一顆心揪住,抬頭躺在床上,不覺濡濕了臉邊枕頭,心道:莫非駱氏也跟那些不相乾的一樣,巴不得她以死明誌?
夏芳菲酥手抖了再抖,對動手背,不管如何都割不下去。
康平公主頓時明白甘從汝看破她的心機並且想從中作梗,不覺肝火中燒道:“甘從汝,你莫得寸進尺,細心糟蹋儘了福分,不得善終。”
夏芳菲低頭不語。
“聽聞,純潔的女子,被外男碰了,重則自戕,輕則割去被男人所碰肌膚。現在,我借你寶劍,你叫我瞧瞧你到底如何純潔。”甘從汝解下佩劍,手指在夏芳菲手背上一撚,緩緩站起家來。
“芳菲……”駱得計輕喚一聲,聲音有些短促,隻要割一點點,流一點血,證明明淨便可。
“啪!”地一聲,駱澄待駱得計上了舟後,肥厚的手掌用力地扇在駱得計麵上。
“這狗兒,我替公主養著,指不定公主哪一日又惦記起雪球了呢。哎,我要進宮,怕也顧問不了它幾日了。”駱得計喃喃自語時,圓潤的兩頰帶著鎮靜的緋紅,非常嬌憨可兒。
“我的衣裳?”
夏芳菲心一涼,不覺抓住身下被褥,“我並未曾被……”算是輕浮嗎?
“不肯割?”甘從汝的笑容彷彿在說公然不出所料,笑著,就拿動手向夏芳菲麵上探去。
“七娘又說胡話了,今兒個就是端五。”柔敷比夏芳菲大一歲,鵝蛋臉上略有幾點調皮的小麻子,大略是聽多了夏芳菲病中說胡話,並不為她的驚醒驚奇。
“胡言亂語!”夏芳菲嚇了一跳,模恍惚糊記起落水前的事,忍著欲裂的頭疼道:“母親在哪?你扶著我去見母親……我跟她請罪。”
夏芳菲艱钜地瞥見柔敷梳著雙環髻,雪青的襦裙上撒著大朵白玉蘭,就道:“你又亂來我,你這衣裳,還是春日裡的……”待要想些事,頭又疼得短長。
“芳菲?”駱澄歉疚地走上船頭,把手遞給夏芳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