統統隻能怪這些個丫環婆子自個兒作死了!
宋研竹點頭,老太太大手一揮,讓身邊的丫環婆子齊齊上陣搜趙思憐的暖香苑。
“糖炒栗子……”袁氏失語,心中卻有些暖和,挽著趙思憐的手道:“傻孩子,糖炒栗子上哪兒不能買,竟要你親身炒給我吃!”
那一廂老太太得知了動靜,滿臉肝火地站在屋中,世人忙上前見過禮。趙思憐抹淚扒著老太太的袖子道:“憐兒不孝,竟要轟動各位長輩。原也不是大事,還請外祖母勸勸舅母,就此算了吧!”
趙大夫人和趙二夫人相望一眼,忽而都點頭:趙思憐自小錦衣玉食,彆說糖炒栗子,便是一件衣裳都未曾本身洗過,厥後她到了金陵,周身也稀有個丫環服侍,趙誠運將她當作掌中寶庇護著,捨不得動她一個手指頭。可本日,宋研竹卻要替人炒栗子來奉迎自家舅母!這寄人籬下的滋味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,可就在他們外人看來,倒是天大的心疼。
一聽家法二字,伺棋一時要背過氣去,當下泫然欲絕。趙思憐攔在跟前討情道:“大伯母就放過伺棋姐姐吧,憐兒在府裡這幾日,伺棋姐姐一向寸步不離地服侍著,從未犯過甚麼大錯,本日失手也並非成心……”
“幼含!”趙思憐怒喝,“你若再胡說,本日就隨兩位伯母回府去吧!我這兒怕是留你不住了!”
老太太神采沉沉,趙大夫人一臉淡然,趙二夫人雖暖和地笑著,卻也是不勸半句,見了老太太隻說一句道:“這原是宋府的家事,我和嫂子不該摻雜出去,我們這就躲避吧。”
她這幾句話當真是含沙射影,指桑罵槐!
眼風一掃,身邊的婆子會心,就要上前叉走伺棋,趙思憐反手抓住她,也不知怎得抓住了她的袖子,隻聽“哐當”一聲,從伺棋的袖子裡落下一個絞絲的銀鐲子,落在地上,伺棋一低頭,正迷惑著,趙思憐倒是“咦”了一聲,震驚地望著伺棋。
“蜜斯讓奴婢說完,即便讓奴婢死,奴婢也二話不說一句!”幼含伏下身去。
“有甚麼不能說的!”沉寂好久的趙大夫人忽而站到世人跟前,對趙思憐道:“我趙府一貫家風鬆散,家中後輩但求做到俯仰於六合,無愧於心,更能做到事無不成對人言!你又何必藏著掖著!”
趙大夫人是個火爆脾氣,當下便拉下臉問袁氏道:“方纔宋大夫人才說待憐兒有如親生,莫非有下人如許欺負宋大蜜斯,宋大夫人也如許無動於衷?”
伺棋神采刹時灰敗,腦筋裡轟一聲響:“奴婢不曉得,這不是奴婢的……”
趙媽媽、伺琴二人跪在地上瑟瑟顫栗,餘下幾個小丫環也是低著頭抹淚,不敢哭出半點聲音來。
袁氏千萬冇想到在這個節骨眼上會呈現這個狀況,臉上隻青一陣白一陣,隻恨本身當日冇聽老太太的話,將伺棋直接轟出門去,本日竟就闖下大禍,丟了大臉。箭在弦上,卻做不到秘而不發,她隻能冷了臉,硬著頭皮道:“幼含,你持續說下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