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年春,達木爾重整四十萬雄師捲土再來,此戰朱南羨雖敗北,卻也重創了鐵鷹之師,為等候救兵爭奪了時候。而後兩月,兵部與都督府敏捷整合了北大營駐軍及各駐地軍衛撻伐西北,朱南羨將這支雄師定名為西北新軍,率其對侵犯涼州衛的鐵鷹之師建議突襲,大獲全勝,奪回涼州重地。
“趕得上便好。”柳朝明道,“複書讓他們以殿下身子為重,且慢行罷。”
蘇晉深知此事不簡樸,且一個具有如此钜額財帛的人,他在隨境要做甚麼,能做甚麼都是不成估計的。她隨即稱病,在安南境內多留了大半年,彙集證據賬目,命人帶回大隨,讓沈奚以戶部之力舉國清查。
打草驚蛇又如何呢?
柳朝明自案頭又取了一本奏疏,翻開剛看了兩行,眉頭俄然一蹙,問:“蘇時雨說她回京的日子要推遲兩日?”
言脩聞言大怔:“大人何出此言?”又看向桌案上攤開的州縣誌,“這個清河縣裡有大人與殿下的暗樁?”
言脩道:“雖是這個事理,但下官一想到四殿下現在的模樣,心中總免不了憐惜。”
卻說蘇晉出使安南期間,在本地發明很多大隨貨色,絲綢茶葉瓷器等不堪列舉。她本來不甚在乎,厥後一想,大隨與安南邊疆流寇四起,貿易不該如此繁華纔是。
蘇晉雖馬不斷蹄地就趕來了清河縣,但內心直覺柳昀不該是他們要找的阿誰行商之人。可沈奚既查了,即便不是柳昀,也該與他脫不開乾係。
兩人著便衣,在驛站雇了馬車,足足行了一日。
覃照林搓動手:“俺倒要看看這位富可敵國的土財主究竟是誰。”
僉都禦史言脩站在閣外,抱著今早新取的邸報、軍報與急信輕叩了叩房門。
“蘇大人說,她有些急務要摒擋,要把原定的返京日子推遲兩日,要五今後,七月十二才返來。”
“是。”言脩道,“湖廣近年屢犯桃花汛, 內閣議定重築堤壩後,工部派去查探江堤的人已將繕造所需款目送回京師, 比估計的多出一百五十萬兩。”
蘇晉點頭:“對。”
“我說沈青樾如何不等朱南羨回京,這時候便讓四殿下來應天覆命,本來他與蘇時雨已發覺出不對勁,籌算對殿下與本官脫手了。”柳朝明寒聲道。
柳朝明道:“凡事有因纔有果,若非四殿下率兵擊潰了北涼軍,與陛下一起禁止了北涼與赤力締盟的打算,現在的北境也不會有這年來承平,倘若軍費沉冗,又哪來財帛為湖廣一帶重築河堤?”
覃照林聞此言,心中一下有了端倪:“難不成是我們在安南查了大半年的案子終究有了線索?”
這是沈奚與柳朝明之間悠長以來達成的默契。
“出去。”斯須, 閣內傳來一個清寒的聲音。
柳朝明正在批閱奏本, 提筆蘸了蘸墨, 冇昂首:“撿要緊的說。”
朱南羨的確是可貴的帥才。
蘇晉自接到沈奚的信後,命隨行保護在姑蘇府郊野駐紮,換了一身裝束,獨帶著覃照林往清河縣而行。
柳朝明的筆頭又是一頓,卻冇出聲,在奏本上不疾不徐再提數行批語,而後拉出長長一撇收了尾,才道:“寫了甚麼?”
柳朝明道:“不必分外去信讚賀,將陛下返京光陰與路程奉告禮部戶部,傳令沿途州府籌辦接駕。”
一八二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