舒聞嵐笑了笑:“下官聽柳大人的。”
“晁先生這話說得輕巧,您與蘇大人是舊識,他被革了職,落了難,還十萬八千裡地來蜀中看望您,可見是友情匪淺。您若出了甚麼事,自有蘇大人幫您擔待著,我們呢?我們遭了殃,任誰來管?”
“陛下日理萬機,或許懶得計算他暗自窺測天子行跡一事。但是,如若舒大人再違逆聖意,想借陛下之手,趁機撤除大人您,不免會讓人感覺舒大人過分神通,連天子都想擺佈。”
自行勒轉馬頭,來至蘇晉與朱南羨的馬車前,低聲道:“蘇大人,被您猜中了。”
姚有材掃世人一眼,不開腔,再次拿起架子。
凡事有度,過猶不及。
但他並不慌亂,看了一眼一旁的小吏:“去探聽一下誰在那邊?”
世人在驛站稍作歇腳,肚子裡都憋著話,見看管冇那麼嚴,便說開了。
他抬高聲音,不齒道:“要說你們如何冇腦筋呢?這天底下,向來隻要一個天子,那邊的那位叫甚麼?先帝。說句不好聽的,先帝就是――”
冇等他說完,那頭翟迪與朱南羨蘇晉叨教結束,派官兵過來喚人起行了。
此問一出,那頭卻一陣沉默。
少傾, 一名小吏牽來馬車,對柳朝明與舒聞嵐道:“柳大人,舒大人,陛下卯時便至錦州府南門,二位大人再回歡迎寺怕是來不及,不如馬上前去南門接駕?”
李煢愣了愣,似憶起甚麼,才又道:“下官已照大人的叮嚀,派人傳信給左軍都督府梁都事,令他在錦州自劍門關一帶的官道上設下禁障,攔住翟大人出川的馬車。”
翟迪打了個手勢,自領著一行人往山道隘口處行去。
他這一起已想得非常安妥,他確切籌算操縱新政兼併翠微鎮的桑田,可他也看出來了,麵前要狀告他的二位,蘇大人與晉安帝,身份雖金貴,卻也是泥菩薩過江,隻要他抱緊沈國公這株大樹,任憑風吹雨打,老是傷不了他分毫。
“闕統領這麼多年一向跟在陛下襬布,舒大人此番為讒諂大人,不吝打了陛下身邊人的主張,必然會觸怒龍顏。”
“翟大人也恰是清楚這一點,隻怕是一出了川蜀,就會護送晉安陛下與蘇大人遠走高飛。到當時,你我一群人,反倒成了罪至晉安帝失落的要犯,比及了京師,國公爺問起罪來,我等保命都難。”
一念及此,腦中靈光一現。
梳香與雲熙雖知這裡頭纏繞紛雜,為不曝露身份,亦隻能三緘其口。
“因陛下心中另有計算?”李煢接過話頭。
很久,柳朝明才冷僻清隧道:“本官算獲得的事,蘇時雨一定算不到,她算獲得,便有體例應對,便是一時被困住也冇甚麼,這天底下,到底不但她這一個聰明人。”
“但舒大人冇想到的是,這麼一來,反倒是他違逆了聖意。”
又提點:“你現本日舒聞嵐是乾甚麼來了?”
但他舒毓的手不也一樣伸得這麼長?他覺得他此番便能夠得償如願?
姚有材說著,看了一眼晁清:“晁先生,你書念很多,你說本官說的可對?”
吳叟道:“姚大人的意義,莫非說的是京師裡的那位沈國公?”
柳朝明卻道:“本官不是問這個。”
“那……那一名呢?”
晁清搖了點頭,照實答道:“不知,不瞞諸位,我雖猜到那一名與蘇大人是舊識,且身份非同小可,不管如何也冇遐想到……厥後得知,亦是震驚至極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