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玉團兒。”柳眼低聲道,“去樹林裡拾一些青色發黴的果子返來。”玉團兒回聲而去,未過量時,拾了十來個發黴的果子,兜在裙襬中帶了返來。柳眼從果子當選了一個,乃是一種爬蔓的甜瓜,在瓜上發黴處細心檢察,隻見那黴上掛著幾滴金黃色的水珠,他謹慎翼翼將那金黃色水珠取下,要玉團兒細心敷在林逋胸口傷處。方平齋驚奇的看他,這金黃色的水滴莫非是療傷聖藥?戔戔微不敷道的幾滴水珠,又能如何了?
你是為義之一字能夠赴湯蹈火、殺身取義的人麼?
“西風園茶花樹下,有一處地牢。”
但事情大出方平齋料想以外,那幾滴水珠滴落傷口,林逋的傷竟出乎料想的快速病癒起來,以後每日玉團兒都尋獲幾個發黴的果子,經柳眼辨認以後,取出金黃色水珠,為林逋敷上。一個月以後,奄奄一息的林逋竟然精力抖擻,能夠起家行走了。柳眼此人不是大夫,不會診脈看病,更不會鍼灸按摩,但何者能製爲藥、何藥能治何病,他瞭如指掌,如此精通藥理而非醫術的人,方平齋平生僅見。
洞庭東山。
過了一會兒,他展開眼睛,方平齋仍在一旁閒坐,並不去采茶。玉團兒蒙麵黑紗飛舞,第九個胚罐又將失利,她渾身汗流浹背,玄色的衣裙緊緊貼在背後,勾畫出誇姣的曲線。活著當真有這麼首要?千百年後,你還是是無人瞭解的荒屍一具,誰也不會記得你、誰也不會記念你,不求活得轟轟烈烈的人,曾經活著與未曾活過,實在冇有甚麼不同,但……固然他想獲得這很多,為何仍要救她,連他本身都不明白。
隻見這處空位本是一片密林,有人將樹林齊齊砍去一片,隻留下二尺來長的樹樁,空位形作五星之行,一股淡雅惱人的芳香不知從何而來,隨風四散。唐儷辭歎了口氣,“何謂五星之陣?”餘負人道,“此陣傳自西域,聽聞陣中奇詭莫測,變數橫生,多年之前有很多江湖名俠葬身此陣,故而名聲清脆,但也已銷聲匿跡江湖多年了。”唐儷辭道,“我不懂陣法。”餘負人仍將他擋在身後,“我先為你一探真假。”言下一躍上陣,五星木樁上頃刻起了一陣輕風,風中芳香之氣更加濃烈,卻不見任何仇敵的蹤跡。
好雲山北去三十裡地,是一座荒無火食的大山,在深夜當中更顯陰沉可怖。就算是白日要在這一座大山當中找到所謂“西風園”已是很難,何況夜黑如墨,伸手不見五指。唐儷辭一身富麗的軟綢白衣,足踏雲紋鞋,負袖望著麵前這座黑壓壓的大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