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何事?”
“百鳥朝凰?不可,太赤裸裸了……”
明羽與她相處了三個多月,不管是在上京的途中,還是到了都城,與謝蘭心都保持著儘量冷淡的乾係。無事不登三寶殿,常日裡能少見就少見,見了麵,也未曾主動提及過閒事。謝蘭心不知在心中多少遍奉告本身,這個明羽,還不是上輩子的阿誰夫君,他雖屬武人,倒是個君子,還是謹守“男女授受不親”之則,但是……
還是不爽啊!
稱呼又變了。
明羽無法道:“那我還要感激你青睞不成?”
明羽黑著臉看她,感覺本身十幾年來的見地又一次被顛覆了。
想著想著就出了神,直到耳旁一聲呼喊,“謝女人?”
“無事,來看看你。”她笑著道。
“令媛娘子……令媛娘子……”謝蘭心一遍遍揣摩這四個字,越嚼感覺越有滋味,不由拍案而起,叫絕道:“好!好一個令媛娘子!是了,我這院兒就叫令媛娘子!”
謝蘭心擺上了一幅笑容,“小羽。”
謝蘭心笑道:“你是個君子,我便以禮待之,因為我曉得,你不會有甚麼越禮之舉。如果換了旁人,像那陳生甄生的,我看都懶得看一眼。”
“之前我一向有個慾望。如果大陳的女子都不再寒微脆弱,敢說敢笑,也不再死守那套節烈孝婦的把戲,這日子會不會風趣很多?”謝蘭心揚起唇笑,“當時隻是個動機,但既然老天爺對我如此虐待,我們無妨把這動機付諸行動?”
她歎了一聲,盯在明羽臉上,看了好久,直到對方有些不安閒,才又道:“不過有點事我很感興趣。”
“貴妻品茶會?俗……”
“女人思路太重,還是保重身材為是。”半晌,他說出了這麼一句。
待要說了,謝蘭心又不知從何提及,腦袋裡的確有很多件事密密地吉絞在一起,千頭萬緒,理也理不出來。
“……那你說,我聽著。”
明羽板著臉,把大斧往兵器架上一插,“女人來有何事?”
她到明羽院中時,他正在練武,拿的是那把半人長的大刀。謝蘭心試過,沉甸甸的,少說有二三十斤。明羽將那刀舞得虎虎生風,刀刃反射著寒光,彷彿把陽光攜在了刀上,令人看之不敷。時價暮秋初冬,她穿了裡衣中衣外套三層,明羽卻隻穿戴薄薄的單衫,一舉一動間,幾近能從寬鬆的領口看出來,看到裡頭銅色緊實的腱子肉。
一院當中隻要劍破開氛圍、呼呼生響的聲音,兩人之間沉默得一句話都冇有。
明羽愣了愣,臉又微微地變成了紅黑相間的色彩。
他漂亮的臉上無甚神采,隻是抿著嘴,又抽出了一把長劍,這回揹著謝蘭心,練了一套劍法。
他長劍入鞘,放回兵器架,漸漸地才走了疇昔,並未坐她身邊,隻挑了劈麵的凳子來坐了。
“嗯?”她一昂首,發明顯羽不知何時已然聽了招式,往這邊看來了。
“女人還小,外人暫不會說三道四。今後如果有話,讓巧巧來傳就好。”他道。
明羽:“???”
謝蘭心托著腮道:“你是怕刀劍傷著我,還是流言流言傷著我?”
明羽張口結舌,已經完整不曉得該說甚麼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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謝蘭心又笑了,換了副坐姿,“喂!”
她昂首看著淡薄的層雲,道:“我三個月前死了孃親,但實在直到現在,也像是做了一個夢。這個夢昨日已經做了一遍,不曉得老天爺讓我再來一遍,是個甚麼意義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