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明羽,”她道:“你怕旁人的流言流言麼?那在旁人眼中,我單獨與你共上都城,名節早已失掉的了。我都不在乎這些,你在乎甚麼?”
稱呼又變了。
明羽練完了刀,又抽出大斧來,生鐵做的好傢夥,練了一套。額上有密密的汗珠,卻不見氣喘,實足的精力頭兒。
他漂亮的臉上無甚神采,隻是抿著嘴,又抽出了一把長劍,這回揹著謝蘭心,練了一套劍法。
她到明羽院中時,他正在練武,拿的是那把半人長的大刀。謝蘭心試過,沉甸甸的,少說有二三十斤。明羽將那刀舞得虎虎生風,刀刃反射著寒光,彷彿把陽光攜在了刀上,令人看之不敷。時價暮秋初冬,她穿了裡衣中衣外套三層,明羽卻隻穿戴薄薄的單衫,一舉一動間,幾近能從寬鬆的領口看出來,看到裡頭銅色緊實的腱子肉。
明羽無法道:“那我還要感激你青睞不成?”
“令媛娘子……令媛娘子……”謝蘭心一遍遍揣摩這四個字,越嚼感覺越有滋味,不由拍案而起,叫絕道:“好!好一個令媛娘子!是了,我這院兒就叫令媛娘子!”
她歎了一聲,盯在明羽臉上,看了好久,直到對方有些不安閒,才又道:“不過有點事我很感興趣。”
“……都怕。”
“何事?”
‘鳥隨鸞鳳高漲遠,人伴賢能品自高’之意。那後院的名字……”
“如何,現在又冇有外人,我與你說說話都不可?”她叫道。
“罷了,你是根榆木,莫非我還要做上頭的疙瘩不成?”謝蘭心噗嗤笑道:“我心中有好多事,卻冇有人能與他”說一說,以是來看看你,傾訴傾訴也是好的。”
想著想著就出了神,直到耳旁一聲呼喊,“謝女人?”
明羽張口結舌,已經完整不曉得該說甚麼了。
“……那你說,我聽著。”
“就甚麼?”貳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。
明羽黑著臉看她,感覺本身十幾年來的見地又一次被顛覆了。
當時她還愛看著看著,趁空湊上去親個嘴兒……
明羽長了薄繭的潔淨手指搭在石桌上,悄悄一動,倒是看了她一眼。
待要說了,謝蘭心又不知從何提及,腦袋裡的確有很多件事密密地吉絞在一起,千頭萬緒,理也理不出來。
明羽:“???”
謝蘭心說完這大逆不道的話,小臉上彷彿都出現了光彩,瑩瑩如玉,越想越是衝動,自言自語道:“前頭堆棧名兒我已經想好了,就叫鸞鳳堆棧。取
“百鳥朝凰?不可,太赤裸裸了……”
他長劍入鞘,放回兵器架,漸漸地才走了疇昔,並未坐她身邊,隻挑了劈麵的凳子來坐了。
謝蘭心擺上了一幅笑容,“小羽。”
明羽愣了愣,臉又微微地變成了紅黑相間的色彩。
謝蘭心也不說話,找了個不顯眼的角落,坐著看他練傢夥。
她坐著看著,又想到疇前那些光陰,他二十來歲,已經能用五六十斤的板斧,舞上一輪,說話都不帶喘的。謝蘭心老笑話他,明顯一個看著慎重暖和的人,如何儘愛使這些又重又笨的大師夥。他笑著說:“用它們對陣,即便我不使力,一斧子砸下來,就能要人半條性命,事半功倍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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謝蘭心托著腮道:“你是怕刀劍傷著我,還是流言流言傷著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