齊鶴年掙紮著從地上起來，眩暈感冇有完整散去，踉蹌了幾步才堪堪站穩，他看著戚相思，抬了抬被綁緊的雙手，陰沉沉道：“賢侄但是要食言。”

而本該斬首示眾的齊鶴年在新皇大赦天下時逃過一劫，被判放逐西河。

“告慰亡靈？”齊鶴年笑了，“你在獄中對天發的誓，現在出爾反爾，恐怕是亡靈難安。”

戚相思承諾了。

“天底下哪有這麼便宜的事。”戚相思看著陸勤給他強行喂藥，視野落在他背後的墓碑上，眼眶漸濕，“你殺我父母，害我家破人亡，八年來不能和弟弟相認團聚，這三十二具骸骨日日受著苦寒，都冇有人給他們上香祈福，你又憑甚麼覺得我該放過齊家。”

背後不遠處的樹下，嚴從煜帶著張靖站在那兒已經好久，張靖的肩膀被嚴從煜壓著，這纔沒有讓他衝上前去，可尚且稚嫩的臉上寫滿了哀痛，他的影象裡隻要阿誰恍惚的身影，隻記得那樣恍惚的一首歌謠，他不記得姐姐，不記得本身是戚家人，更不記得戚家的委曲和仇。

她從很早開端就步步設陷，以後在刑部誣告彥博和南淮盜賊有勾搭是幌子，關鍵齊家也是幌子，為的就是引他與本身提前提，她與他一樣料準了新皇大赦天下的旨意，他能逃過一劫，以是她就等著彥博救他時候陷齊家於萬劫不複。

齊鶴年目光一淩，掃向戚相思，極其狠辣：“你膽敢框我！”

新皇即位，恰是收攏民氣時，皇上會為戚家的案子為本身博個秉公措置的名聲，卻不會為了戚相思再措置更多的齊家人。

“殺了我於你而言冇有任何好處，放逐的犯人半途被人擄走，朝廷不會不查。”齊鶴年瞥了眼戚相思身後的陸勤，“戚家的那些東西，你可數齊了？”

“我.....”最後一口氣冇上來，齊鶴年直挺挺倒在了地上，還保持著那姿式，綁著的雙手奮力向著戚相思，五指猙獰，似是想要抓住她。

“你！停止！咳咳咳咳咳。”

“祖父，我替你們報仇了。”戚相思跪倒在墓碑前連磕了數十個頭，淚珠從眼眶滾落，聲音哽咽，“明天相思纔有資格來祭拜你們，這些年，我冇能找到你們的骸骨，不能讓你們早早入土為安，是相思的錯。”

手上的繩索綁的太緊限定了行動, 齊鶴年艱钜轉過身, 看到了站在他身後的戚相思。

“你說，紅豆是情，相思子倒是毒，祖父替我取的這名字甚好，這藥，就是相思子做的。”

“說不上食言，你本就該死。”戚相思冷冷看著他，“既然冇能死在法場上，死在這裡也能告慰亡靈。”

...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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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是他齊鶴年不能死，起碼是不能死在牢裡，不然她白搭了這麼多的工夫。

“你！”齊鶴年猛的抽吸了一口氣，肥胖不堪的臉上一雙眼睛將近瞪破，泛著猩紅惡狠狠看著戚相思，雙手死死壓著胸口，試圖把那噁心的感受壓歸去，又感覺腹間絞痛普通讓他坐都坐不住，儘力的喘著氣，快堵塞疇昔。

“姐姐，你不消擔憂表哥，他結婚了，這麼多年也放下了，姐姐下一世，不要再......”一壺酒倒在草地上，戚相思捂著嘴，泣不成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