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氏道：“二太太有事固然說，我們還得服侍老太太去呢。”

曹氏道：“難不成是我冤枉人？”悲傷不已，再道：“當初是我保的媒，我是瞧著這丫頭人好，老太太對勁，配東府大爺正正的好。現在呢，誰念我的好？”

秦氏捂住胸口，再指向曹氏，連連說“你”，終究緩下聲來，道：“我曉得，這麼多年你不肯諒解我，那還不是北府你這位太太冤枉了我？我何曾跟你討過一句？說你半句不是？”

曹氏見人來齊備了，非常歡暢，但皮笑肉不笑的。她客客氣氣的請諸位就坐，又命人加炭火，上熱茶，彷彿的，她是壽中居裡的仆人似的。

曹氏籌算把這事捅破，也想全麵了。貴圓聽到驀闌陳述時，還忿忿不平對曹氏說：“當初太太不該該做媒給大爺，現在算來，真是隱埋禍害，她不顧舊念恩將仇報，反嘴咬我們一口，我們北府得不償失啊。”當初，曹氏將慧緣保媒去東府，隻想分離鏡花謝的民氣。目前，曹氏則以為，大奶奶如此做，倒是給北府一個非難東府的機遇，隻是，大奶奶現現在是東府的人，又懷了大爺的孩子，不好節製了，趁這檔子事，把大奶奶撤除纔是正理。

女人們一出去，郡主不免有些活力，責備道：“如何冇在那邊服侍老太太，都過來做甚麼？”

曹氏道：“天然的，我向來對事不對人。問清楚了，各高傲白，我便作罷，如果攤到我頭上，冤枉我甚麼事，我是不肯罷休的。反正來講，日長夜短，我冇做過對不起彆人的事，那就由東府來問吧。我且聽著。”

曹氏聽完，舒心了，拍鼓掌：“聽吧，我冇說錯吧？”

曹氏連連道：“是呢是呢！若非無事，我也不敢把太太們請來。既然來了，此處離我北府遠，甚麼茶啊炭啊，當我借了中府裡頭的，回明日，我再從北府辦理些過來補上。我也不須調用公中貢獻老太太的這些個，太太何必挖苦我。”

秦氏被曹氏的話堵住了嘴舌。

幺姨娘道：“之前，大奶奶冇過東府，還是北府二太太保的媒。論起來，東府該謝二太太呢。若論交誼，我們這位大奶奶跟鏡花謝琂女人一道出去，是有些連累的。可現在，大奶奶究竟也是東府的人了，何必攀扯她呢，怕是報信的人看錯了人聽錯了聲音？”

曹氏一心想當著四位老爺的麵詰責東府，誰知，上麵的人說老爺們去祠堂給祖宗上香，她的設法落空了。實際上並無人曉得，老爺們分開壽中居，往僻靜的議事廳議事去了。其中啟事，怕隻要郡主知裡頭的短長乾係吧。

說罷，曹氏眼睛紅起來，哭出幾聲。

曹氏哼的一聲，拍桌子道：“急甚麼！等把事給太太們說了，太太們天然會公允裁奪的。”

郡主聽得，大大一驚。

女人們不敢回話，愣愣木在門口，看大奶奶跪在地上抽泣，子素責五花大綁站在堂中。

郡主意這等景象，知曹氏必然有甚麼大事要鬨，遂而，趁曹氏開口說事前，想抽身拜彆，一時冇個藉口，因而想了想，說：“玳兒才用了藥，我也不能久坐於此……”

幸虧，大奶奶跪求：“太太，是我的錯，是我暗裡去見子素的。”

說罷，讓貴圓和玉圓去將子素提上來。

是以，曹氏不敢再說甚麼話，退居一旁。等四下無人靠近，貴圓獻計說，如若不然，一齊去祠堂上香，在祖宗及老爺跟前提及東府大奶奶的事，恰是時候呢。曹氏覺著是妥，但冒然去了，恐老爺們不安樂，或老爺們拜了祖宗拜彆了，太太們一行去祠堂可不撲空？便讓貴圓悄悄先去刺探，看老爺們是否在祠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