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宗子不知此事終究到底如何,但猜想依承恩公府多年的脾氣,定不能就此罷休的,再加上老二這神助功,想來宮內定有一出好戲。皇宗子讓媳婦進宮給母妃通個氣,可千萬彆叫自家母妃管這檔子閒事,承恩公還好,這麼些年,他家告黑狀的路數大師都清楚,你冇啥事,他家都能去慈安宮吹太後耳邊風。現有的明證,老五媳婦為何抽那胡氏女,可不就為著胡氏女告她黑狀麼。關頭是,老五媳婦的路數過分殘暴,那就是個女瘋子,有事直接上手的,可得叫母妃離得遠遠的纔好,不然,同瘋子還能講理麼。
五皇子道,“依承恩公府在帝都府的職位,不怕他動,隻怕他不動,我倒擔憂他是另有圖謀。”
前頭小內侍挑著風燈,模恍惚糊的照出火線門路,五皇子身披大毛鶴氅,並未坐謝莫如安排的暖轎,而是就這麼一起穿過夜風走到正院。謝莫如已安排好洗漱的溫水,有宮人上前奉侍,五皇子簡樸的洗漱後換了家常暖袍,謝莫如還說呢,“甚麼事這麼忙,飯也顧不上吃了。”命侍女傳飯。
謝莫如想了想,道,“如果承恩公府是想針對我或者針對殿下,殿下儘可放心,他們就是做了,也不過是自打自臉。從冇傳聞過當著人家爹欺負人家兒子,然先人家爹能坐視不管的,倘承恩公府針對咱府上,我們另有甚麼可擔憂的呢,他們是自掘宅兆。”
張長史思來想去,道,“此事上,部屬覺得承恩公府已經冇有發難殿下的餘地。”關頭是陛下承認他家王妃的行動。
翌日,皇宗子得知二皇子昨晚連夜進宮且還在宮裡歇了一宿後,暗自考慮,莫不是老二急腳鬼的進宮告老五媳婦的狀去了。倘真是如此,又是一出好戲呢。
直待用過晚膳,長夜漫漫,五皇子方與謝莫如說了他同張長史籌議的結論,五皇子在謝莫如麵前一貫安閒,不似在外頭那般總要端著一張嚴整臉,五皇子道,“我們籌議著,年前大抵無虞的,現在承恩公府冇了動靜,就怕年後憋大招。”
如許平空也猜度不出承恩公府的目標,天也晚了,有內侍過來請五皇子歸去用晚膳,五皇子起家道,“本日晚了,長史也早些用飯,我們先過個好年。”
崔氏聽到這麼入情入理的一番話,點頭道,“殿下說的是。我也是如許想的,總歸太承平平和和藹氣的纔好呢。”丈夫也有腦筋普通的時候呢。
謝莫如給他佈菜,道,“人這輩子,事兒是做不完的,保重好身子是端莊。彆人活五十,你活一百,你就是做得慢些,也比彆人做的事多,走的路長。”
張長史道,“君心若此,非論承恩公府是動是靜,殿下已立於不敗之地。”
“殿下在禮部,皇室禮節典章為何要重新定製,不就是要明嫡庶麼,現在這典章已經完成呈至禦前。殿下忘了,當初我們上表陛下,要明白嫡庶,以證正統。現在嫡庶已明,接下來就是立太子之事了。”謝莫如道,“殿下上書,請立太子吧。”
五皇子終究鬆了口氣,甭看先前張長史給他一二三的闡發總結,還下斷言說年前無事,五皇子終是聽了謝莫如的結論,才氣完整真正的安下心來。是啊!這事理多簡樸啊!朝廷是他家的!他,爹是親爹!哪怕他不是最受寵嬖的皇子,憑他爹護短愛麵子的性子,哪怕承恩公府想對於他,他爹也不能看他虧損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