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莫如笑,“天冷倒覺著精力很多,不似夏季,老是熱的人懨懨的。”
不消急,亦不必急。
二人皆應了,謝莫如夙來話少,謝莫憂笑道,“祖母儘管放心,家裡有大姐姐和我,另有一府主子,倒是祖母先墊補些,我也命人在祖母車裡放了食盒,免得祖母大節下餓了肚子。”入宮領的是光榮,便是謝莫憂從未入過宮廷,也知那不是用飯的處所。
謝莫如道,“二mm看著安排吧,這一天我也累了。”
紫藤的手很巧,輕巧的為她挽好髮髻,謝莫如出門,天井中一地黃葉,雲石畔的數盆菊花則是經寒愈豔,謝莫如笑,“各花應時令而開,公然是有事理的。花雖不能四時常開,可這世上若冇有花,未免少了很多色采。”
謝太太道,“類大長公主之言還未散去,就去承恩公府?”
明顯是冇有的,戚嬤嬤笑道,“不如待明日與太太說過再去,二女人覺著呢?”
謝莫如心中有謎團未解,晚餐亦有些心不在焉,方氏看她好幾眼,謝莫如纔算當真用起晚餐來。
誰替胡家佈下這天羅地網,將後位儘收囊中?
長輩們一走,謝莫如便回了杜鵑院,謝莫憂問她,“大姐姐,早晨如何安排?”
現在晝短夜長,秋意漸濃,謝莫如仍對峙在晚餐前的傍晚時候在小花圃裡走一走,權當健身。她也在想,背後是誰釀出這等可駭計量,使得宜安公主降落謝家,此一舉,不但永絕了謝貴妃入主鳳儀宮之念,且將謝貴妃拉入胡氏一黨,實在一舉雙得。更可駭是,這甜美的餌,謝家捨不得不吃,謝尚書那樣的老油條,莫非想不到此賜婚能夠有礙三皇子?便是謝貴妃,恐怕也想獲得,隻是,天子年富力強,三皇子尚幼,儲位談之尚遠,香餌在前,不忍不食罷了。待謝家蜜餌入腹,再有天子立後之議。
謝家與謝貴妃未推測的是,朝中竟然再見提立後之事!
謝鬆微頜首,奉侍著大妝的母親與父親兄弟一道出門,謝莫如謝莫憂送至二門,謝芝幾個一向送到大門口。
“何事?”
有謝柏謝莫如的開解,謝太太遂放下心來,她也以為陛下偶然自家娘娘為後,現在兒子與謝莫如都這般說,且謝太太便心安了。
謝芝道,“祖母儘管放心,孫兒已經大了,必會照顧好大姐姐和二姐姐。”
謝太太道,“我在宮裡也是這般勸娘孃的。”
就是讓謝莫如說,分開寧氏這指路迷針,謝莫憂本身也長進很多,起碼現在曉得學著做些實事兒。
到底,是誰呢?
越是節下,家中越是繁忙,上午姐妹二人一道將各院的中秋禮分了。中秋是大節,除了宮中犒賞,家中女眷有衣裳金飾,男人亦有新衫。下午謝太太則要進宮領宴,謝太太笑,“你們在家先安排著,出宮時候不會太晚,待我們返來,我們再一道弄月。”
出局的不但謝貴妃,另有三皇子。
謝莫如不覺得意,“我們起的早,婆子便是能起的更早,黑燈瞎火的也冇法兒掃。”
“是啊。”令人展轉反側的,向來不是窘境,而是未知。現在能獲得一些內裡的資訊,她心下方安。
謝尚書回家聽聞立後之事凝眉半晌,隻要一句話,“謝家不因後妃皇子安身朝堂,請娘娘放心奉侍陛下,用心教養皇子,方不負君恩。”當局者迷,三皇子不過十歲,這個時候,爭甚麼後位?陛下不立後當然好,即便立後,謝貴妃也不要去爭,又不是老壽星吃□□嫌命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