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消急,亦不必急。
素藍知謝太太苦衷,柔聲道,“奴婢倒有一事稟太太。”
謝太太嘴上不說,內心實在是有些不滿的,不過,謝莫如一句話便將謝太太的不滿消解了去,謝莫如問,“太太可見著胡家女人了?”
胡家背後有如此短長之人,如果悄悄鬆鬆的被她個小小女子看破,她也未免看輕天下人了。
有謝柏謝莫如的開解,謝太太遂放下心來,她也以為陛下偶然自家娘娘為後,現在兒子與謝莫如都這般說,且謝太太便心安了。
不,宜安公主這樁婚事,有礙三皇子是有的,但如果這時就以為三皇子出局,那麼,就太果斷了。三皇子倒是但是以機遇安然長大,至於今後如何,還要看三皇子小我本質,倘真是龍章風韻,豈是一樁賜婚能擋得住的。
謝尚書頜首,謝莫如豈止是沉穩,她的眼睛,能看到凡人不到之處,更可貴心性開闊,是故出息可期。除非胡氏女有謝莫如的才調,不然便如謝莫如所言,哪怕進宮,這後位也不是輕易坐穩的。退一步說,胡氏女倘真的有謝莫如的本領,那麼,這後位儲位不爭也罷,老誠懇實的,今後外孫也是一地藩王。謝尚書道,“看來此次胡氏女及茾,承恩公府必然大宴來賓。”
“何事?”
謝莫如笑,“棉花雖叫花,倒是果。”
謝太太公然神采和緩,笑,“無妨,你既是暗裡與我說的,我也隻當不曉得。”可貴謝莫如不計算寧氏之事,肯指導謝莫憂。謝莫憂亦能低頭就教謝莫如,便是兩人不似彆人家姐妹密切,能如此,已令謝太太欣喜。
謝家與謝貴妃未推測的是,朝中竟然再見提立後之事!
幸虧寧姨娘被關,謝莫憂也沉寂很多,她耳根子軟,也能聽進疏導,方令戚嬤嬤心下稍安。
謝太太笑,“有如許知心的孫女,做祖母的想餓肚子也難哪。”
謝鬆微頜首,奉侍著大妝的母親與父親兄弟一道出門,謝莫如謝莫憂送至二門,謝芝幾個一向送到大門口。
二人皆應了,謝莫如夙來話少,謝莫憂笑道,“祖母儘管放心,家裡有大姐姐和我,另有一府主子,倒是祖母先墊補些,我也命人在祖母車裡放了食盒,免得祖母大節下餓了肚子。”入宮領的是光榮,便是謝莫憂從未入過宮廷,也知那不是用飯的處所。
謝尚書道,“可有奉告莫如?”
紫藤見謝莫如表情好,便笑道,“女人前兒還說棉花便是永不調落的花呢。”
謝太太道,“我在宮裡也是這般勸娘孃的。”
實在就是花圃的婆子也叫苦,闔府的主子,隻大女人有這大早上起床往花圃繞圈兒的興趣,主子來逛,她們不得早上清算園子,隻得待大女人去華章堂的工夫清算。幸虧謝莫如不是難服侍的主子,也曉得她們做下人的難處,並不刻薄。
謝莫如笑,“天冷倒覺著精力很多,不似夏季,老是熱的人懨懨的。”
“不消擔憂,這類話今後更少不了,難不成還為這個不出門了?”再者,謝莫如想要有個前程,遲早得麵對。她若連這個都對付不了,還想要甚麼今後?
謝尚書道,“丫頭們以往年紀小,出門有限,不如你帶她們去見地一二。”
謝尚書所慮者,另有其他。想了想,晚餐後還是叫了二子在書房商討。
長輩們一走,謝莫如便回了杜鵑院,謝莫憂問她,“大姐姐,早晨如何安排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