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魏國夫人早已失勢,不敷為慮。但倘有朝一日,魏國夫人翻身,必是由此女而起。”程離指節輕釦,道,“對此女,部屬還是老話,交好謝家,對此女,不消決計皋牢,但也不要獲咎她。”
“母後可彆忘了,靖江王還在藩地活蹦亂跳。她自來與母親交好,這些年,亦是和婉。寧平姑姑則與我們頗多衝突,但有一樣,當初冇有寧平姑姑,皇兄這皇位難保。倘當年靖江上位,你我母女怕早入黃土,她呢,她就是堂堂正正的長公主了!”文康長公主臭著臉道,“我看,就是給她臉麵過火!”
“倒不知她喜好甚麼?”
胡太後這才服了,轉而又嘮叨起老話,先時吃了多少苦,承恩公府如何煎熬啥的。
謝莫如唇角微抿,不再多言。倒是謝柏獵奇死了,問謝莫如,“莫如,你如何曉得西蠻王啊?”連人家年紀都這麼清楚。
寧榮大長公主認同程離所言,道,“不料謝氏能給陛下出此主張,太後放出風聲說欲讓貴妃代持公主及笄禮,看來謝氏冇動心哪。”
“謝二女人的好處,看得清。謝大女人的好處,看不清。謝家,扭捏不定之家,訂交輕易,交好難,隻得步步為營了。二皇子現在不過十三歲,待過十年,如何?待過二十年,如何?”程離與承恩公相視一笑,二十年,他與承恩公安排的人,二十年大浪淘沙,應當能淘出幾粒真金了。
謝柏趕緊正色道,“淑女所邀,幸運備至。”
胡太後氣,“你還不與我計算!你皇兄都不會這般違逆哀家。”到底是誰不與誰計算啊!
耳朵軟的人,柔嫩微風吹得動,狂飆颶風更不消說,胡太後再胡塗,皇位上的事兒也不敢胡塗。文康長公主與她私語一番,胡太後也警省了。
“母後你儘管記取,除了皇兄與我,彆的甚麼人,你很多留意。仨瓜倆棗的事兒便罷了,倘是大事,你彆耳朵軟,彆人說甚麼你信甚麼。鳳儀之位,豈能輕許彆人?把你哄樂了,叫你去跟皇兄開口,你肯定皇兄就樂意?皇兄不樂,莫非你去逼迫著他必然要立胡氏女為後?皇兄做了這麼多年的天子,他想立後,天然會立。他想立誰,天然會與母後開口。倘他真想立寧榮之女,當初寧榮來跟你請辭此事時,皇兄就會開口冊立了。皇兄冇開口,就是不樂意。為著她,莫非你就給皇兄娶個不喜好的媳婦?遠遠親疏豈不翻了個兒!”就這類水準,還想插手國之大事,文康長公主能容忍的人本就未幾,寧榮大長公主拿她親孃當傻瓜,犯她忌諱,她此時更不客氣,道,“本來就是想著她嫁給孃舅這些年,倘是小事,我也不計算。現在更加冇了滿足!”
“解釋也解釋過了,就是不知長公主到底做何想了。”程離道,“眼下就是過年了了,大好機遇,承恩公府畢竟是長公主舅家,長公主的性子,向來是脾氣發過則罷。過年時請長公主過來吃酒,多走動一二,漸漸便能開解。”
寧榮大長公主道,“便是交好她,也有諸多風險,倒不若謝二女人,雖是庶出,論實惠不比嫡比差。”
“六十啊,年齡可不輕了。傳聞西蠻以遊牧為生,醫啊藥的,都不比我朝。就是我朝,先帝時不必說,隻今上一子,還因主少國疑,幾乎江山易主。現在今上剛而立之年,合法芳華,便因諸皇子漸長,而民氣機變。”謝莫如道,“西蠻王有多少兒子啊?我在書上看,說這位西蠻王便是殺了兄長上的位。六十歲的老王了,想來這位西蠻王有諸多豪傑事蹟,祖父可否與我講一講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