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莫如是始終如一的平靜,她道,“這有甚麼好驚嚇的,陛下一國之主,總不能一向光棍吧。”
三皇子躊躇再三,方問,“母妃,不想嗎?”此事,不要說謝貴妃想不想,便是三皇子也是想的。便不為嫡子之名,誰不想母親能風景的登上後位,成為後宮之主呢?隻是,倘三皇子有信心,也就不會如許問,而是直接動手做了。
“我也就隨口一說。”大皇子道,“老平國公與老國公夫人八十好幾還硬郎著呢,如何平國公與夫人六十幾就冇了?”大皇子悄聲道,“柳扶風這是克父克母的命啊?”
略說幾句,唐家人祭拜以後便辭了去。
謝貴妃神采微白,她現下最聽不得的,不過是“謝莫如”三字罷了。當年實該聽母親之言,如此,現下即將登上後位的就是本身了!
唐繼心下大定。柳扶風又補了一句,“但,陛下也不是非立不成。”
唐繼也是個奪目人,道,“隻是太難掌控。”
兩人又閒話幾句,今平國公治喪,外頭離不得柳扶風,柳扶風道,“倒是不能插手小唐的大婚了。”
想一想老父的年事,謝貴妃便再未相攔,隻是,父親一退,她於朝中再失一助力,於五皇子府倒是無大毛病,五皇子其勢已成,有無謝家,於五皇子影響不大。謝貴妃很久方一歎,“母親,我這一輩子,就錯了一步。”錯一步,便是天壤之彆。
大皇子便同外祖父商討著,看有冇有能夠給他娘趙貴妃升一升。外祖父外孫子籌議半日,趙國公方告彆了去。與外祖父商討過後,大皇子還揣摩著再走一走嶽家線路,便尋機同大皇子妃道,“父皇著議立後之事,母親在貴妃位上多年,就不知有冇有這個福分了。”
大皇子道,“當年,母妃封貴妃在前,謝貴妃封貴妃在後。何況,我較老三年長。”
第二日,大皇子就把設祭棚的事交代給長史官了,隻是,這祭棚還冇設好,就傳聞平國公夫人也跟著去了。大皇子聞知此事很有些目瞪口呆,最後非常感慨的說了句,“死的好啊。”親家柳扶風一次性守三年孝便是,倒免得這三年孝守完,接著再死一個,還得持續守。
大皇子妃歎道,“我也不是成心要掃殿下興頭,隻是,我得說一句,倘父皇成心立母妃為後,早便立了。為何直到現在方提此事,殿下恕我直言,五殿下功高,這個時節提及立後一事,蘇妃娘娘一定冇有機遇。”
柳扶風道,“除了蘇妃娘娘,陛下還能立誰呢?”
連籌辦著讓爵的趙國公也摸著一把斑白髯毛與外孫大皇子道,“我原想著,上有了年事,該是歇一歇將爵位讓給你孃舅的時候了。如此,我也享幾年清福。不想朝廷又有大事,還是待操完了這樁苦衷,再讓爵不遲。”
大皇子先是一瞪眼,而後忽歎了一聲,道,“老五的確功高,隻是,我也是母妃的兒子,今有這機遇,焉能不為母妃考慮。”
三皇子聽母親如許說,便明白母親的意義了,道,“那,要不要助五弟一臂之力?”
三皇子命內侍親送了謝太太出去,方坐下與母親說話,三皇子動靜通達,與母親道,“傳聞趙國公在籌辦聯名上書請立趙貴妃娘娘。”
大皇子妃瞪向大皇子,“殿下說話,切不成過分隨便。你這話傳出去,豈不把親家獲咎完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