讓李相說,人家謝莫如在做人上,真是比胡太後強百倍,竟做的讓人挑不出半分訛奪,隨便一想,不是與國無益的,就是與家無益的,這做了婆婆,也冇有半點兒婆婆的刁纏。李相與太子道,“百樣米養百樣人,有如太子妃這般刻薄的婆婆,天然也有抉剔的。”
小唐丟了個大醜,他一貫視謝太子妃為長輩一樣的尊敬的,不想,卻衝犯了心目中的長輩。小唐羞的喲,恨不能遮了臉走路,偏生他在皇子府當差十幾年,於皇子府人頭熟的很,遇著有頭臉的管事還談笑,“小唐大人如何了,臉如許紅?”
太子又問了青鬆明月圖的事,道,“昨兒見了摹本,不知真本甚麼樣?”
謝莫如並不急著看方孃舅托人帶來的東西,既是托人帶來的,想必不是甚麼奧妙物什,笑道,“是啊,教養端方都不錯,可貴她一派天然,並非野生砥礪所至。”關頭,人不笨。穿的衣裳是她當初著人給方孃舅捎去的料子,金飾也是她著人給方孃舅捎去的金飾。何女人想是第一次來皇子妃,心下嚴峻,換這身穿戴,隻看著衣裳金飾,謝莫如便是不好相處,也不會難堪她了。何況謝莫如並不難相處。隻得說,聰明人,到處會討喜,也難怪這女人會得了方孃舅的眼緣了。
“我如何會去冒昧何女人,不是說菊仙女人是舅爺的女弟子麼,說來她輩分還高我一輩呢,我就是神馳,也不知她那綠菊是如何種出來的。”三郎揣摩著,還是要甚麼時候去瞧仙姑一麵方好。不然,他這心且得吊著呢。
謝莫如將事情交給李九江去做,除此以外,也隻在早晨睡覺時低低的奉告了太子一聲,並嚴禁太子,再不成奉告第四人。
這托何女人送信的先生也真是,如何能直接說出太子妃的名諱呢?這說著名諱的,多數覺得是男人呢。還好他冇同其彆人探聽,不然就更不好了。
隻是,方孃舅送她一幅仿品的青鬆明月圖做甚?
謝莫如已看過很多遍,在她看來,丹青好有甚麼用,命不好,甚麼好都白搭。李九江細瞧這畫,不由微微皺眉,“咦,明月公主這眼下有一顆小痣麼?”
三郎道,“夏神醫已經到了,我瞧著皇祖母咳嗽也好很多了。父親說,不必再送衣裳去了,他這兩日就能返來。”
“密鎖。”謝莫如道,“這鎖是以九宮為根本,解鎖的體例能夠竄改。”說著給太子演示了一遍。
倒是太子感慨一句,“還是得夏神醫來,內心纔有底。隻是夏神醫不肯在太病院任職……”
謝莫如好笑,“何女人也是大女人家了,偶爾碰到倒罷了,平白無端的,你如何好來見人家女人。”
“娘娘便是去埋頭庵坐一坐又何妨,不過是安太後孃孃的心罷了。如此,太子也有了退路。就是太子妃之位,娘娘也儘管放心,太子妃的尊位天然是娘孃的,隻是娘娘與太後各退一步……”李相道,“這也是為了太子殿下,不然,太子殿下屢為娘娘與太後生隙,於物議到底不美。娘娘這般賢人,當知,孝子之養也,樂其心,不違其誌。”
謝莫如還是第二次見李相,第一次見李相是二十多年前,這位大人給他去送和親聖旨。現在,這位端倪和婉的刑部尚書,也六十幾快七十了吧,不過,明顯李相保養極佳,望之也不過五十來歲。李相先給謝莫如請了安,方道,“殿下因娘娘要辭去太子之位,是以事,舉朝皆驚,娘娘曉得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