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娘娘便是去埋頭庵坐一坐又何妨，不過是安太後孃孃的心罷了。如此，太子也有了退路。就是太子妃之位，娘娘也儘管放心，太子妃的尊位天然是娘孃的，隻是娘娘與太後各退一步……”李相道，“這也是為了太子殿下，不然，太子殿下屢為娘娘與太後生隙，於物議到底不美。娘娘這般賢人，當知，孝子之養也，樂其心，不違其誌。”

謝莫如已看過很多遍，在她看來，丹青好有甚麼用，命不好，甚麼好都白搭。李九江細瞧這畫，不由微微皺眉，“咦，明月公主這眼下有一顆小痣麼？”

“我如何會去冒昧何女人，不是說菊仙女人是舅爺的女弟子麼，說來她輩分還高我一輩呢，我就是神馳，也不知她那綠菊是如何種出來的。”三郎揣摩著，還是要甚麼時候去瞧仙姑一麵方好。不然，他這心且得吊著呢。

太子不籌算乾了，冇如許憋屈的太子。

李九江觀賞過謝莫如這裡的青鬆明月圖後，道，“內裡也偶見仿本，隻是都不如此摹本逼真，看明月公主的神態氣韻，都在這畫裡了。傳聞方駙馬當年就是馳名的丹青聖手，看來，方居士的丹青也不差。”

三郎也知人家何仙姑雖是小戶人家出身，也是端莊布衣，傳聞家裡也是讀書的，孃舅就是帝都馳名的，外號“死要錢”的舉人補習班――進士堂的店主――沈素，沈翰林。實在，帝都開有給舉人的私家書院很多，都是以對春闈文章的教誨為根本的書院，這麼些書院裡，以沈素的進士堂最馳名。主如果收錢高，一天就十兩銀子，就這麼高的免費，報名的也是趨之若鶩，要不是沈翰林對招收人數有限定，彆個舉人書院估計就辦不下去了。不過，沈翰林雖稱“死要錢”，但那補習效力是真恰好，有一年，他進士堂裡讀書的舉人的上榜率，竟比國子監還多。為這個，他爹專門把沈翰林調到國子監去兼職了。

何女人奉上帶來的東西，因她說話招人喜好，乾脆留她用了午餐，嗯，用餐禮節也不錯。因而，待何女人告彆時，謝莫如命紫藤拿了份見麵禮給她，便打發她去了。

太子聽的也是好笑，“怪道他明天見了我不大安閒呢。”接了信來看，太子道，“孃舅對這位何女人還真是好。特地托我們照顧著些呢。”

謝莫如也對侍衛不大對勁，當時倘不是江行雲鎮住場麵，倒要叫那些個小人得逞了。謝莫如道，“他們多是帝都武官家出身，未經戰事。”能在太子妃麵前露臉的侍衛，鮮少布衣。

蘇相道，“提早冊封太子妃。”

“能不苦還是不要苦。”胡太後還留了穆元帝與太子在慈恩宮早膳，待早膳後，太子與父親一併去禦書房，方得閒說了方孃舅托人帶東西的事，穆元帝大略聽了，道，“可貴他也有個掛記的人，既托你們照顧，便照看那女人一二也無妨。”

連蘇相這極不欲管皇家家務事的，都找穆元帝說，“前些日子，太後鳳體不適，太子在慈恩宮侍疾數日，衣帶漸寬，描述蕉萃，拳拳孝心，老臣也是極感唸的。太子，是個重情分的人。重情的人，重與太後的祖孫之情，重與陛下的父子之情，同親，也重與太子妃的伉儷之情。太子妃並無不對，焉能令太子休妻呢？皇室一言一行，必為天下典範，還是要勸一勸太後孃娘，縱有公允，不好成見。倘如太子妃無不對之人都要被休棄，今後，負心人多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