見我安然無恙地返來,勻檜淡淡一笑,右手又倏然一抖,八尺玉鞭頓時快速收縮,轉眼化為一塊小巧勾玉,主動套入了右腕繫著的紅繩上。
兩人目睹門邊的我都放下心來,勻檜朝我淺笑點頭,旋將明麗的眼波投向我身畔的鳳陽,“傳聞我家丫頭被帶到這裡來了,可否還給我?”
輕風拂動垂柳婆娑,庭中門口的兩人四目相對,無言的對峙。
“淩衣,你冇事吧……”一雙修臂穩穩護住我的身子,少年柔涼的聲音漾到耳邊,一抬眼,就望入了那冰紫色的瞳中,刻成了心底最深的眷戀。
“哦?變返來了啊。”
並未動容,勻檜玉腕一抖,手中勾玉鞭瞬息縮回八尺之長,悠然含笑回視鳳陽,“我不介懷費點力量,就算把這裡拆了,我也要帶她走!”
鳳陽料想當中地一挑眉,我倒是不測驚住,兩小我?莫非不是勻檜姐?
後知後覺地發明我的竄改,他慵懶地從床上坐起家,絲緞般柔滑的紫發順著身材的曲線瀉下,掩映著微敞的胸口,那一片皎白的玉膚時隱時現。
我與銀澈目目相覷,自是猜不透他們對話的深意,回過甚,門口已再無那絕豔男人的身影,伴著初秋殘存的微熏,一陣風過便了無陳跡。
不去看鳳陽的反應,她攜著我迴轉過身,可火線的退路仍被眾妖呈半弧圍住,勻檜隻立在當庭不動,冇有鳳陽的號令,群妖哪敢輕舉妄動。
腰間的手也隨這一聲慵慢地撤了歸去,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,非常隨便地撫上本身的額頭,隨即在那絲絲紫發掩映中,翻開了一線魅動的青色。
固然完整不清楚他氣力如何,可卻給我一種高深莫測的感受,即便他昨晚冇傷害我,但並不代表會放過我,放過曾傷害他族人的陰陽師。
昨日的經曆驀地突入腦海,強即將我從懵懂中拔醒,腦中嗡然轟鳴了好半晌,轉而垂眸瞥向身上仍然整齊的紅白巫女服,光榮並冇產生甚麼事。
他的步步緊逼,終將我逼到了牆角,再無退路,麵對逆光而來的修影,我微微咬住下唇,轉頭不再看他,右手一晃間已將草薙劍緊握在手。
睡眼惺忪的我神識也處在迷濛中,本能地將視野下移,隻見一條手臂正攬著本身腰間,幽藍的袍袖褪在臂彎處,暴露一截纖長白潤的前臂。
單槍匹馬突入妖怪宅邸,還能一起殺到這裡來,除了赤羽勻檜還能有誰?
“嗯……”
燦亮的銀芒劃破沉悶的氛圍,長劍的儘處男人頓足,垂睇一眼正對著胸口的劍尖,冇有憤怒,唇角笑意也未消減半分,隻緩緩抬起一雙水波瀲灩的狹長桃花眸,覷定一劍以外的我,流轉沉誘人的妖媚,“小巫女很怕我麼?”
說著便將我拋了出去,那股大力推得我搖擺向前,直直跌撞到了銀澈身上。
因著那足以倒置芸芸眾生、擊潰千軍萬馬的狐媚,我愣了好半晌,隨即驀地醒過神來,燙著似的從床上一跳而起,敏捷退到了牆邊方止!
鳥妖深深伏跪,全部身子都貼到地上,“回、回稟大人,兩小我類闖出去了!”
他掃視著四周環峙的眾妖,烏黑的麵龐上暈出淡笑,頃刻間彷彿在晨光中綻放一株潔白的水蓮,於溫雅當中氤氳著清鬱的空靈,“我明天來神社找你,赤羽姐姐卻奉告我你碰到傷害了,以是我就求她帶我一起來找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