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子從未見過他這般失態的模樣。
同是親王之位,軒轅澤年長,倒比軒轅玦封得晚,可見在聖上心目中的分量輕重。
聖上大喜,當下便犒賞了當時還是嬪位的蕭氏,又親口禦呼軒轅玦為神童。
當時才五歲的軒轅玦在禦書房中玩耍,聽了衛將軍的話便脫口而出:“其次伐兵,其下攻城。”
他忙奪過酒壺,想從軒轅澤口中再問出些確實的證據來。
太子現在卻更加復甦。
可他父皇更加喜好阿誰縱情儘情的軒轅玦,說他脾氣飛揚,最像聖上年青的時候。
軒轅澤四下一看,見擺佈無人,湊到太子耳邊輕聲道:“這裡不是說話的處所,皇兄如果真的心疼三弟,還請到我府上一敘。”
誰想衛氏一族人丁淡薄,到了衛皇後這一代隻剩了一個衛將軍另有些本領,尚了長公主成了駙馬,恰好年紀悄悄就戰死了。
他當下站起,朝著站在遠處服侍的元魁招手,“你們家殿下喝多了,快把他扶回房中歇息吧。本太子就先回東宮了。”
……
至此衛氏一族式微,衛皇後冇有家屬做背景,連太子的職位都岌岌可危。
太子一聽就不樂意了,“她蕭貴妃仙顏,父皇寵著也就罷了。最可愛那些見風使舵的朝臣,現在都捧著老四去!”
軒轅澤擔當了他母親賢妃的本性,待人寬和守禮,素有賢王的雅稱。
太子名喚軒轅城,是當今聖上嫡宗子,中宮皇後衛氏所出。
“父皇也太寵著阿誰蕭貴妃了,這才晉封冇多久,本日又下旨恩賞她明黃鳳輦。”
不是軒轅玦,又是誰呢?
軒轅澤舉樽,一杯入喉,苦笑道:“我能如何辦啊,四弟這般受父皇寵嬖,就算我親眼瞥見那夜他進了沈二蜜斯的內室,我也不敢說,隻能讓沈太師和父皇開口退婚……”
軒轅澤抬眼一看,前頭眾臣擠擠挨挨地走著,都圍著正中一個紫金冠帶、錦衣華服的男人。
軒轅澤聽了這話彷彿非常委曲,一貫掛在麵上的淺笑收起,暴露傷感的神態來。
太子喜不自禁,他對軒轅玦的顧忌已不是一兩日了,現在拿住了他這麼大一個把柄,那邊還坐得住?
這日下了早朝,眾公卿大臣退出大殿,軒轅澤跟太子邊走邊聊,兩人漸漸地落在了背麵。
太子覺得提起了軒轅澤的悲傷事,自悔講錯,忙安撫道:“三弟啊,你也彆難過了。那都是陳年舊事了,現在你和他一樣是親王之尊。”
他才而立之年,身子已發福得不像模樣,和玉樹臨風的軒轅澤站在一起更加顯得肥膩。
他的母後衛氏出身於本朝大族,族中出過三位帝師、五位宰輔,這才被聖上立為皇後。
他兩人都有些喝醉了,太子的舌頭都倒黴索了起來,“沈太師的女……女兒,那不是你未過門的正妃麼?老四他,他竟然如許大膽!”
此等隱蔽大事,若非軒轅澤喝醉了,怕是如何也不會說出口的。
軒轅澤喝多了,隻覺得太子不信,嘟嘟囔囔道:“皇兄還不信我嗎?沈二蜜斯院中守門的婆子也瞥見了,另有她腹中,她腹中已有了四弟的骨肉……”
軒轅澤將他的肝火儘收眼底,適時又添了一把柴。
“大哥,你說這是為甚麼?四弟他要浪蕩,隨他浪蕩。他為何偏要欺辱我的未婚妻?他置我的顏麵於何地啊……”
元魁遠瞭望著太子急倉促分開的背影,消逝在了他的視野中,這纔開口。